13.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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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口mafia干部的办公室内，中原中也诧异地抬起头，“松本先生去世了？”

“是的。”

落地窗的遮阳幕布从上而下垂至一半，金色阳光被硬生生切断，只能沿着地毯探寻至办公桌的一角。黑色皮质手套裹着的修长手指在光源边缘，一下又一下地敲打着桌子的木质漆面。

文职员工弯下腰，补充报告说，“因为现场并无疑点，是警方接受的案子，当做意外事故结案了。”

松本先生是港口mafia的老员工，从先代首领开始就一直兢兢业业为港口mafia卖命，甚至比广津先生还要有资历。半年前，因为身子骨不如从前，患有肠胃和风湿的疾病，去长野的温泉疗养所养老去了。

半个月前，他在疗养所的寝室内意外死亡。

家人已经帮他操办完了丧礼。港口mafia才得知这个消息，也是因为正值抚恤金发放，恰巧上门拜访。

松本先生生前是中原中也干部手下的老员工，早在中也成为干部前，他就在后勤部里协助过中也好几次，是位和蔼可亲又不失幽默的爽朗老头。

人到晚年，该来的总会来的。

中也常年来往在命悬一线世界里，可面对如父如友的年长者寿终，难免还是会陷入不舍和惋惜的忧伤之中。

“不是之前还说挺精神的吗，怎么突然就走了。”

“死亡原因是细胞衰竭引起的心脏停止，警方判定会自然死亡，毕竟年纪在那里，只是……”

中也看着手里的死亡报告，心情难以平复，“只是什么？”

“家里人不是很能接受警方说辞。据说松本先生去世前夕，精神还不错，没有衰竭现象。”

是的，松本先生不久前确实活蹦乱跳的很。中原中也亲眼看见他的line日志上写着为赶年轻人潮流，买了个ps4，还开荒玩起了「mh狩猎者」的游戏。

当时的mh还不能跨平台联机，中也只是点了个赞，也没加游戏好友。

有精力开荒打游戏，这精神还不好吗？

“既然他家人也不能接受，就让人仔细查查吧。这死亡报告也写的不明不白的……”

“是。”

……

得知松本先生噩耗的中也，下班到家也带着挥之不去的疲惫感。今天并没有打怪的心情，可是……

眼帘落下，他看了一眼时间。前天已经和「日葵」约好了联机任务，临时变卦爽小姑娘的约总不太好。

他草草用过晚餐，快速冲洗了把澡就出来了。中也擦拭完了自己一头湿漉漉的赭色卷毛，本想放任它自然晾干。却在一脚踏入客厅，看着玻璃窗户上不停溢出水珠的薄雾后，被打退回浴室。

空气太潮湿了，一时半会儿干不了，还是用吹风机吧。

中也抬眼再次确认了时间。还好，还没到约定的时间。

他打开了松下新产品的负离子速干吹风机，一边拨弄着卷发，一边忍受耳边机器刺耳的喧嚣声。贴着耳朵的马达运声，温温的强风呼上耳朵，仿佛可以吹散一切思绪。

暖色调的灯光从顶部照射，在硕大的镜子前，反射出好几束灯光。本在放空思想，享受着短暂远离世间片刻的他。

突然间愣住了。

他再次看了眼挂在墙壁上罗马字标识的表盘，意识到了自己的反常行为。

的确，和「日葵」联机，他也算是放在日程里的一件事。毕竟两人自从开麦以后，也聊过不少日常话题。

可是他至于这么放在心上吗。

从进门回家，他已经确认了两次时间。

中原中也看着镜子里一如既往的自己，顶上浴室灯洒下的暖光，仿佛带着一种陌生感袭击全身。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联机已经被当成理所当然放在心上的日常了？

*

“中也先生”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