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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伟道：“不要紧，管理员已经答应我了，一有别的公寓就给我换。”
女朋友：“那得多久？现在连厨房的水都停了，还怎么过？”
钱伟：“水没关系，先用桶装水顶一顶。”
女朋友：“睡觉怎么办？天天觉都睡不好，那怎么行？”
钱伟笑道：“毕竟是叔叔特意跟人家打了招呼的……”
女朋友略略犹豫了一下，还是当断即断：“那也不能委屈自己啊！你还得天天上班呢！”
这是钱伟第二次可以及时抽身的机会。
可惜，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错过了。
“别了吧，”他摇摇头，“本来就是承人家情的，才住几天啊！何必为了一些小事，拂了人家的情面。”
“这样吧，”钱伟建议，“要是把这个月过完，还没有公寓换，那我们再搬也不迟。”
女朋友同意了：“好吧，那这些天我就替你注意有没有合适的房子。”
女朋友不让他送回家，钱伟便把她送到楼下，亲眼看着她上出租车。临走的时候，钱伟又特意嘱咐女朋友，这点儿小事就别告诉老丈人了，省得害得年纪大的人也跟着烦心。女朋友答应了。
回到公寓里，钱伟把门一关，便情不自禁地长叹一口气。
前几天刚搬进来的时候，有多高兴，经过这几天的折磨，就有多不高兴。
他看看客厅里的饮水机，桶装水还有一大半，先倒了一杯水喝。
还好，还有桶装水。
不然，这时候还能上哪儿去找水？
休息了一整天，脑子也比较清楚了，钱伟忙把一周拖下来的工作赶一赶。时间就在不知不觉里过去了。突然听到水管道响亮的咕噜咕噜声时，才发现，竟然已经过了十二点。
钱伟苦笑一声：今天还真给面子，这么晚才响。平时十点、十一点，就开始响了。
他本来还想顶着这恼人的噪音，赶紧给工作收个尾，可是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才十来分钟，他就被彻底打败了。
咕噜咕噜……
一连串地响着，连间歇都没有。响得那叫一个厉害。有的时候一串还没响完，另一串就又响起来……重叠在一块儿，听起来就像不只一个水管道在响。
好像……
钱伟疑惑地抬起头来，视线在天花板上扫来扫去。
好像客厅里也在响个不停。
“真是奇了怪了。”钱伟自言自语地道，一面看着，一面听着，脚底下也走来走去，想听听声音，除了卫生间，到底哪里还有。
公寓总共也没多大，更不用说客厅里。
钱伟晃晃悠悠的，走了几个来回，很轻易就将边边角角都听了一遍。
他没有听错，确实是天花板上在响。可是水管一般都铺在卫生间和厨房，谁会铺到客厅里来？
半夜三更的，这么响，就算他受得了，也会影响邻居们啊！
钱伟忽然停住了脚步。
对啊，这么响，一定会影响邻居们的。尤其是上下楼，管道是相通的……可为什么这么多天来，竟然没有一个人来跟他抱怨呢？
钱伟待不住了。他知道现在已经很晚了，别人说不定都已经休息了。可他实在等不到明天。
一出门，先去敲隔壁的门。
还好，这套公寓里住的，跟他一样是个年轻的小伙子，正准备熬夜看球赛。
“水管的声音？”小伙子一脸茫然，“没有啊？”
钱伟一半在意料中，但还有一半不可思议。他不死心地问：“一点儿声音都没吗？”
小伙子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追问这种事情：“这儿的公寓一直都挺不错的，我住了小半年了，样样都好。”
钱伟：“……”
小伙子看他一副奇怪的表情，反倒突然想起来：“你不会也被水管声吵得睡不着吧？”
钱伟顿时又看紧了他。
小伙子连忙解释道：“你前一个哥们儿也是，非说公寓里水管声音吵得不行。可是管理员帮他找人检查了好几遍，根本什么问题也没有。后来他住了一个多月就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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