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八只猪 争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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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顺楼有一群读书人在群聚闹事已经传遍了汴京文人界，林易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还在背后推波助澜，让汴京各书院的学子们也参与了进来。

书院属于官学，想要办书院可不仅仅是有钱就能办到的，尤其是这书院不仅仅只有儒学一个主科，大夏的书院相当于一个综合性的大学，里面有儒学、律学、医学、书学、算学、武学、画学，像乐、棋等则是爱好培养，林宸第一次知道大夏的书院是这个模式的时候那叫一个惊讶，她一直以为古人只学儒家那一套的，实际上人家是全方面发展，只不过只有一个是主学，剩下的可学可不学，这解开了林宸一个一直以来的疑惑，那就是为什么以前的（特指宋朝）士大夫有病了都是自己给自己把把脉然后就开个药方就好了。

之所以设这些学科就是因为这些学科都是科考的范围，只不过人们以儒学为正统，但不代表你考其它学科不能做官，而且相对来说儒学人人都能学，其它的学科都是需要有某方面特长的人才能学的，所谓的入门容易，想要精通那是要看天分的，而把这些方面的才人聚在一起当老师，形成这样的师资力量，也只有朝廷能办到了。

理学在没有全民学儒学的基础环境里是没有发育的土壤的，这是林宸深思过后得出的结论。

社会环境限制，理学在大夏属于小众人口内流转的思想，最泛滥也是最有生存空间的是世家大族，问题在于前朝末年和蒙古打了那么些年的仗，后来大夏横空出世横扫一切，到现在也就三代皇帝，三代皇帝努力发展人口还不够，怎么可能支持让一个女子三从四德从一而终？世家大族算是其中的例外，不过不要忘了，历史上的那些皇后太后多出自于其中，可知他们对女儿的教育不下于男儿，对于他们来说最重要的是他们自身的利益，他们支持某件事只会是因为此事有利可图。

如上所说，汴京几个书院的学子参与了进来，就代表着事态扩大，引发这一事件的人有些慌，慌不择言之下，“男人做出的贡献比女人大，女人就该听男人的，朝堂之上处理国家大事的都是男子，女人——就该在家带孩子……”

此言一出，和顺楼整个都安静了下来，这话私下说说没问题，大庭广众之下发表此等言论，被打没问题啊！感觉自己拳头硬了的林宸这样想，她从窗户往楼下吵架中心看了看，发现有很多人和自己的想法应该是一样的。

“这人谁啊？！”表姐周瑶怒而拍案，“我要抽死他！”

表姐周瑶是皇帝大姐云平大长公主的长女，从小最崇拜的就是开国公主，成为那样的人是不可能了，但是她可以往那个方向努力，身上同样都流着林氏的血，弄不好她努力一下就做到了呢？近段时间正忙着和云平长公主抗争，她不想小小年纪就定亲嫁人，她要进朱雀军给自己拼一个自由，这却遭到了父亲母亲的反对，她的父亲反对的理由是女子从军显得男儿无能，最重要的是有损周家的百年声明。

她母亲并不受皇帝的待见，她从小也没有和这些皇子皇女有太多的接触，现在她为什么一直往这些天之骄子娇女面前凑，不就是为了进朱雀军？

处于求职期的周瑶听到楼下的诛心之言简直火冒三丈，啪的一下打开窗户从窗户跳了下去拨开人群撸起袖子连腰间的鞭子都懒得拿出来，伸手就要抽那名男子，场面瞬间混乱一片。

林宸看了只觉眼前一亮，也明白了为什么这个表姐有心思往朱雀军闯一闯了，有能力，又有机会为什么不试一试呢。

周瑶的巴掌当然没有甩出去，那么多人看着呢，这还是茶楼，可是文雅的去处，怎能有斗殴的行为？

掌柜的反应飞快的找了个锣“铛铛铛……”敲了七八下，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到他那里，又用眼角余光确定那祖宗被人请回了楼上这才满面正经的开口，“诸位，这位学子口出狂言——”

差点被打的男子一咬牙起身言道：“这不是口出狂言，这是事实！”

这时和大家一起坐在一楼的一个看起来普通却有着一身独特的气质让人无法忽视的老妇人轻笑着向旁边之人问道，声音足以让所有人听到，“这才过了多久，镇国公主就已经被人忘了吗？”

“那哪儿能，不说其它，现在镇国公主还每天上朝呢。”旁边一男子讪笑，讨好的给老妇人倒茶，低声道，“娘，您可是说好了您来就是接孙女的。”

老妇人慢慢饮了口茶，不带任何意味的叹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