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珍宝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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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平日内敛少言，很少见他这样高兴过。”

亚瑟.戴恩爵士道。

泽莫回想起雷加.坦格利安的行为，完全无法想到他和内敛少言能够联系到一起，不过这也不奇怪，毕竟他和雷加.坦格利安相处的时间也不过是短短数小时。

“你到底是谁？”

见泽莫没有说话，亚瑟.戴恩问。

“海因里希.泽莫。”

泽莫道。

“你来自哪里？”

亚瑟.戴恩问，“你有家族吗？”

“我来自死地，”泽莫道，“我的家人都不在这个世界。”

亚瑟看向泽莫的目光一如既往的带着审视，仿佛想从他的脸上看见他的过去，但是泽莫的脸上一片空白。

“他们身上发生了什么？”

亚瑟问。

“悲剧。”

泽莫道，他抿了抿嘴，这时，亚瑟才感觉到了他的情绪，从他第一次看见这个“农民”以来。而这个人却如此克制，他的目光无神的看向远方，亚瑟只嗅到了一丝压抑的悲伤。

“女仆会带你去客房。”

亚瑟.戴恩道，“如果你想出去逛逛，可以让人陪你，不过新来君临的人别走太远，这地方什么人都有。”

“多谢。”

泽莫道，他从简短的情绪中脱身，“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吧。”

亚瑟道。

“你以前见过我吗？”

泽莫道，“或是和我相似的人，或是和我一样怪异的人。”

“不，”亚瑟道，“你为什么这样问。”

“没什么。”

泽莫道，“雷加王子说他感觉和我像是很久以前就认识了。”

憋笑的声音，泽莫的目光从大门挪到亚瑟.戴恩的脸上，立刻明白了他误会了什么。

“不，”泽莫道，“不是这种——”

“他的意思并不是真的好像很久之前就认识你了。”

亚瑟道。

“不，”泽莫道，“你不知道，不是你想的——”

“雷加王子只是想和你拉近关系而已——王子居然会做这样的事。”

亚瑟道，语气中带着愉悦和不敢置信，“现在我简直可以相信任何事情都能发生在我身上了。”

“也许你说对了他的意图，但是绝不是你以为的那个动机。”

泽莫道。

“那你觉得是什么动机呢？”

亚瑟.戴恩问。

泽莫微微张嘴，最后不得不承认：“我不知道。”

“看起来你也不比我知道的多呀。”

亚瑟笑道，他拍了拍泽莫的肩膀，从门前离开了，只留下泽莫和为他引路的女仆在门边站立。

——

泽莫没有找任何陪伴他的人，他自己从后门离开了亚瑟.戴恩的宅邸，在城里行走，意图摸清这座城市的布局。他自然没有找到卖地图的地方，但是他在酒馆遇见了一个对这座城市了如指掌的人，他是从小在这里长大的平民，泽莫用随意从不知哪位富人身上摸出的银币请他喝了一壶酒，他便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述自己的见闻。

泽莫一边将他认为有用的信息记在脑海里，一边注意着四周的景物，忽然，当面前的人说到妓院的位置时，他腕上手环的绿色忽然以更加强烈的光闪烁起来，他脑海中的神经绷紧，立刻向四周看去，将正讲在兴头上的男人留在原地。

当他的目光转到酒馆大门时，一个正要离开的年轻男人抓住了他的视线，那男人身上穿着锦缎的上衣，两边的肩膀上各别着狼头形状的胸针，从第一眼看去就知道他必定属于某个显赫的家族，但是吸引泽莫的却不是他的衣着或者行为，而是当泽莫看见男人的瞬间，他的眼前闪过一个画面——

男人将一个镶嵌宝石的王冠握在手中，而镶嵌在王冠上的宝石闪烁着摄人心魄的绿色。

这就是死亡女神所提到过的预示幻境。

丢下银币，泽莫跟上男人的脚步，和他同行的伙伴在酒馆外等待着，其中一个人也别着狼头胸针，另一个领口绣着鹿形的纹路，他们边走边交谈，并没有意识到在渐暗的天色下，一个男人正在尾随着他们。

泽莫自信于自己暗中跟踪他人的能力，当他为特种部队时隐蔽能力在部队中也是数一数二，因此一直到他跟踪的三个人快要到他们的目的地——一扇红色的大门前，他们也没有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

那么当泽莫装在门前的小摊上挑着工艺品，不经意的将目光转向大门的位置，而其中那个让他出现幻象的男人正好回头和他对视时，泽莫只能将其视为男人的直觉到有异样而试图探查，为了不被看出端倪，泽莫没有移开视线，反而朝男人微微颔首。

显然是注意到了，年轻的男人也露出礼貌的微笑向他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