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雁过拔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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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烟散去，殿中的地板破了个大洞，残余的紫色电流在里面滋滋响，裂纹四下蔓延。

“师姐，有没有哪儿疼？”

清冷和温柔交织的声音，让手脚失温的宁甯回暖，她循声抬眸。

清隽疏朗的少年嘴角挂着血，那双揉碎了星光的墨眸倒映着她的身影，其中的温柔倦怠摄去她的心神。

“师姐，你…没事便好。”

少年露出欣慰的笑，双眼阖上，安详的倒向宁甯，她慌张接住少年，蹒跚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一股焦味窜进鼻腔，宁甯不迟疑地翻过少年，焦黑的后背映入眼帘，她瞳孔微缩，哀嚎道：“师尊，救命啊！”

那一刻，宁甯破荒的后悔了。

晶莹剔透的泪珠滑落，砸在少年光滑细腻的脸上，溅起点点水花。

少年蓦然睁眼，指腹抹去宁甯脸上的泪痕，用几不可闻的气音道：“师姐，我没事。”

与此同时，秋晚落凶残抽飞不知死活的燕无寐，宽袖下，指尖凝出的青色炽焰，悄无声息融进鼻青脸肿的燕无寐胸前，蛰伏起来。

沐琬脸色微变，“甯，师弟他………”

“师尊，甯做错了什么？”

宁甯把少年按进怀里，泣不成声：“好意送礼，燕师兄不喜可以直，但……方才燕师兄动了杀心。甯害怕，师尊，甯害怕。”

盈盈水眸扫向大殿所有人，呢喃道：“师弟，你且放心，师尊不会放过害你之人。”

霎那间，刺骨的寒意在青羽殿弥漫，十二峰弟子煞白了脸。

不欲授人以柄，肋骨断了几根的燕无寐咬牙站起身，收敛了几分锋芒，“秋师伯，这位师弟重伤非无寐所愿，更何况，是他突然窜出来………”

宁甯抽了抽鼻子，“燕师兄，此言差矣！燕师兄不愿重伤师弟，那么……那记掌心雷，燕师兄是想打伤谁？”

“还是，燕师兄想挑起两峰争端，好坐收渔翁之利？”

宁甯越越起劲，无视燕无寐阴沉的脸，“师尊，师弟不能白白牺牲。”

秋晚落：“………”甯啊！你这睁眼瞎话的本事，不论多久，为师都有些招架不住。

墨邶寒：“………”他是接甯话头，还是不接呢？在线等，很急。

韶玖：“………”不愧是他找了万年的人，风采不减当年啊！看来，戏不够真啊！

他垂死病中惊坐起，呕出大滩鲜血，翻着白眼，双腿一蹬，倒回宁甯的怀里。

目睹全过程的沐琬扶额叹息：“………”很好，来了个陪甯疯的人，但愿无暇峰能保住“全尸”。

燕无寐：“………”这是讹上他了？什么仇什么怨？他默默转过身，露出血淋淋的衣摆，“要不是宁师妹肆意妄为，祸端岂会降？”

秋晚落满头黑线：“………”那啥，他不好反驳，毕竟血淋淋的事实摆在眼前。

瞅了眼血淋淋的衣摆和染血的铁棍，宁甯攥成拳的手蠢蠢欲动。

温凉的大手覆盖上她的手背，“师姐，不要弄伤自己。”

她缓缓松开拳头，轻啧了声，不撕下他一块肉，残害同门的事就想翻篇，想得倒挺美。

宁甯咬破嘴角，鲜血蜿蜒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