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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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晓岚和杜小月抓住福康安的第二天，也就是乾隆辞别柳老夫人的当天。

燕城府大牢。

和珅面对着墙，侧身躺在床上。

开锁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和珅坐起身，转过头，看来来人，平静地说道：“是你。福老弟怎么样了？”

纪晓岚笑吟吟地在床边坐下：“放心吧，我暂时不会拿他怎么样的，就像我也不会拿你怎么样，我只会让你们接受大清律法的制裁。”

和珅面上神色不变：“纪大人特意来一趟大牢，为的不只是说这个吧。”

纪晓岚将烟袋在床边磕了磕：“我是来放你出去的。”

和珅怀疑地看着他：“你又打的什么主意？”

“薛大老板已经差人传信，约我今天在燕城福来酒家见面。这么重要的时刻，怎么能少了和大人呢？”

福来酒家，包房。

纪晓岚和和珅并排走进包房，却见乾隆和杜小月已经等在了里面。

纪晓岚有些惊讶：“皇上，您怎么来了？”

乾隆呵呵一笑：“朕到燕城府找你们，听小月说你们设好了局抓那个薛大老板，朕左右无事，便也跟来看看热闹，顺便看看那犯下惊天大案的薛大老板，究竟是何许人也。”

纪晓岚便道：“也好，那咱们便一同等等吧，也快到时辰了。”

一刻钟后，有人推开了包房的门。

那人走进门来，看到眼前的四个人，不禁一愣，将疑惑的眼光投向了和珅：“和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和珅尚未说话，乾隆却已经震惊地喊了出来：“娘？！”

乾隆的声音并不大，但已经足够房间里的每一个人听清楚了。除了早已知道薛大老板身份的杜小月之外，其他三人都是结结实实地愣住了。

没错，赈灾粮款案的幕后主使正是乾隆的生母柳老夫人。

“你......你刚才叫我娘？难道你是......”柳老夫人最先颤抖着开了口。她已经意识到了眼前的情形十分不对劲，但她现在已经顾不上别的事了。

乾隆本来不欲认母，但既然这声“娘”已经叫了出来，他也不打算再掩藏，默默地拿出了自己身上的半片金锁。

“你真的是我的孩儿！”

在金锁出现的一瞬间，柳老夫人已是老泪纵横。

乾隆亦是热泪盈眶，但有的事他必须弄清楚：“娘，您告诉我，您不是什么薛大老板，对吗？”

柳老夫人闻言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反应说明了一切。

乾隆痛苦地一声长叹。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房间内没有一个人说话，气氛沉重得可怕。

“纪晓岚，放柳老夫人走。”

终于，乾隆开了口。说完这句话，他大步离开了房间。

又不知过了多久，柳老夫人也步履阑珊地离开了。

和珅用手肘碰了碰纪晓岚：“纪大人，一直听人说‘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和某今天才真正明白了这句诗的含义呀。”

说完，和珅哼着小曲，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