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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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福康安住处。

福康安不停地踱着步，心中有些焦急。

“启禀大人，和珅和大人求见。”

门外有人禀报道。

“快请和大人进来。”

“是！”

不一会儿，和珅便从门外走了进来：“福老弟，好久不见啊。”

福康安埋怨道：“和大人，您还有心思寒暄？您快告诉我，皇上怎么跑云州来了？是为了赈灾粮款的事吗？”

和珅无奈道：“福老弟，你不会打算就让我这么站着说话吧？”

“瞧我，都急糊涂了，和大人快请坐。”

福康安忙道。

二人各自落座，福康安又道：“现在您可以说了吧？”

“皇上来云州的目的，老弟你还是不要知道为好。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皇上不是为了赈灾粮款之事来的。”

“那就好。”

福康安松了一口气。

和珅摇摇头:“老弟，我话还没说完呢。皇上不是为这事而来这事却未必不会找上皇上。”

福康安有些晕乎:“什么意思？”

“你还记得之前皇上身边的那个女子吗？”

“瑶琳正想请教大人，这名女子究竟是何身份。根据学馆的人指认，她之前曾乔装成杂役潜伏在学馆，昨晚又与纪晓岚密谈良久，之后翻墙离开学馆，学馆的人暗中跟踪，却被她甩掉了。”

和珅恍然大悟：“这就全说得通了，我就说嘛，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这女子之前必然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想告诉纪晓岚，于是乔装潜伏在学馆，直到昨天终于找到机会接触到了他，至于之后翻墙离开......”和珅想了想，“她应该是打算去取一件什么东西，交给纪晓岚，只是后面发现被人跟踪，便不再返回学馆。纪晓岚见她没有回去，这才上街闲逛，希望能找到她或是她的同伙，正好这女子也抱着同样的想法。无巧不成书，我和皇上遇上了纪晓岚，而她跟在我们身后，得知了皇上的身份，于是设下计谋，将皇上引到庙中，我猜那里正是她藏东西的地方，而那件东西，现在应该已经在皇上手里了。福老弟，你说现在这云州，还有什么事值得费如此周章呢？”

福康安听得迷迷糊糊，蹙眉想了想，道：“您的意思，这女子为的便是赈灾粮款一事？”

“不错。”

福康安惊慌道：“那她交给皇上的东西，一定是对咱们不利的证据！和大人，这可如何是好？”

和珅却并不着急：“福老弟，别慌。那女子手中即使有证据，也不可能是全部的证据，不然云州绝不可能像现在这般平静。这其中回旋的余地还大着呢。”

“那依您看，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和珅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既然这事已经让皇上知道了，不推几个人出来顶罪，怎么也说不过去。说起来这些地方官也是咎由自取，我跟他们说了多少次，要银子没问题，可也得把灾民安抚好了！本来嘛，灾民只要有东西吃，饿不死，就谢天谢地了，谁会管它是麸料还是粮食。结果他们倒好，连买麸料的那点钱都不肯放过，现在事情闹大了，让他们出来顶罪，本是天经地义。杀上那么几个贪得最厉害的，民愤也就平息了，到时自然万事大吉。”

福康安有些担心：“就怕他们被逼得恨了，把咱们攀扯出来。”

和珅冷笑：“他们没这胆子。若是老实认罪，我还可以保他们一家老小平安，若是敢把攀扯咱们，我让他们全家不得好死！再说了，他们攀扯得上吗？关于咱们俩的账目，只有薛大老板那里有，而薛大老板从来只跟我一个人联系，没有其他人认识，老弟放心吧。”

福康安放下心来：“大人真是好算计。”

和珅不置可否地一笑。

二人又闲话了一会儿，便听门外有人来报：“启禀大人，外面有个叫杜小月的女子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