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破晓,一阵急促马蹄声止于灯火通明的府门前。

“家主……”

不等侍从搬来脚凳,马车内的人便先一步跳下马车,连头上帷笠都来不及摘,脚步急促,径直往府内走。

明明天还未大亮,府内却奴仆尽出,皆面露不安,见到那大步而入的白色身影,纷纷俯身退让。

“家主你可算回……”

守在宁安院前的沈明言一见来人,便立马凑了上来,可还不他说完,对方便当头便是一句:“阿愚他怎么样?”

沈明言立即回禀道:“少主是昨天傍晚发的烧,但所幸今早寅时已经退烧,现在刚睡着……”

房中三四位侍女端着水盆和巾子,正守在床边,见进来二人,她们纷纷起身退至两侧。

可在看到对方摘去帷笠而露那张出昳丽面庞的瞬间,她们都不由脸色微红。

沈清枝坐在床边,在伸手摸到床上小人脸颊仍有余红,但温度已然脱离危险范畴的小脸时,心里悬了一宿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沈明言看着一身尘土的沈清枝,心知他肯定是得了消息昼夜奔驰才赶了回来,遂轻声安慰道:“少主昨晚迷糊之时,一直在喊家主您……”

沈清枝一边听,一边看着床上睫毛还沾着泪,心中一片柔软又心疼,道:“我昨夜已到仙品行拍来了寒山水莲子。”

他们三日前一得到那寒山水莲子的消息,沈清枝便立即准备了五万金,亲自奔赴,只为能拿到那可能挽救

沈明言:“家主为少主如此奔波,少主服药后定会身体康健起来……”

五官明艳稠丽的中庸低下头,眉眼间的伤感为他更添几分致命的吸引力,引得周围偷看的侍女眼神愈发痴迷。

他却未有察觉,只叹了口气:“但愿如此吧……”

“爹爹……”

一声稚嫩却枯哑的童声打断二人的对话。

沈清枝循声一看,床上本来睡着的孩子此刻已经睁开了眼,正脆弱迷糊地看着他,脸颊有着病态的微红,眼底还泛着脆弱的水光,让人看得心疼极了。

周围所有人纷纷噤声。

沈清枝也赶紧收起脸上的悲伤,换上笑容,凑过去,小声问:“爹爹吵醒阿愚了?”

“不是爹爹吵醒的。”阿愚却轻轻摇摇头,压在被褥下的小手也抽出来,抓住他腰间的木狗吊坠,说:“是阿愚自己想爹爹陪我玩了,然后阿愚给爹爹做的小狗就在梦里告诉阿愚,爹爹已经回来了,阿愚才醒的。”

阿愚懂事乖巧的模样让沈清枝的心越发疼了,心中暗恨,这老天爷为何就如此不长眼,如此磋磨他如此懂事乖巧的阿愚。

眼眶都不禁酸涩起来,沈清枝声音有些带鼻音低声哄道:"阿愚是爹爹的好孩子。"

阿愚轻轻握住沈清枝的一根微凉的手指,柔软又温暖,虚弱地求道:"爹爹,阿愚生病是自己不小心,你别伤心,别难过,也不要怪明月姐姐以及其他姐姐们,好吗……"

沈清枝神色微变,但极快恢复如常,随后俯下身,又亲了亲阿愚的脸颊,哄道:"爹爹知道,爹爹不会罚她们,阿愚好好睡一觉,睡醒了,爹爹就陪阿愚玩,好吗?"

得到许诺,阿愚乖巧地点了点头。立马就合上眼

待阿愚沉沉睡了过去,沈清枝起身离开,沈明言和沈明月也跟了上来。

沈清枝一边走出房间,一边头也没回地问,声音极冷,“明月,你老实告诉我,昨日阿愚发烧前,发生了什么?”

沈明月犹豫了下,想着昨天她答应阿愚不会把白天的事告诉沈清枝,最终还是跪下,愤恨道:“家主,你一定要为少主做主,昨日三长老的外孙昨日来,经过安宁院,正巧看见少主的小木雕,便向少主索要,少主不愿,那孩子便撒泼把水泼到了少主身上,还对少主说……说了很难听的话,傍晚时分,少主便……”

沈清枝袖下的拳头立马攥紧,冷声道:“明言,取我鞭子来。”

沈明言一怔,紧张地张嘴再说什么,可在看到沈清枝冷若冰霜的脸时,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而彼时的莱彰院,天已大亮,三长老沈学文大清早起来,刚问了自己昨天把他外孙送回去的奴仆回禀已平安到家,正松了口气,一边逗着笼子里的青鸟,一边端起新沏的茶,打算浅饮一口。

突感耳边袭来一阵破风之声,还不等沈学文起身避险,只能稍稍偏头,在笼中青鸟的惊鸣声中,手中瓷盏便嘭地打飞坠地,茶水瓷片顷刻摔了满地。

若是他方才偏头再慢一点,怕是他脑袋便如这瓷杯一般下场,

沈学文惊魂未定地偏头一看,看见手持长鞭,面若寒霜的沈清枝,一时间怒不可遏,破口大骂道:“沈清枝,你竟敢对我挥鞭子!我可是你三叔公!你竟如此目无尊——”

“沈学文,我若不是敬你还是我三叔公,刚刚那鞭子定都往你脸上抽去了!”

沈清枝不留情面地打断他,握紧掌心鞭子,寒声道,“你最好给我管好你那外孙,你不管的话,我不介意让我手里的鞭子替你好好管一管他!”

分明此刻沈清枝一脸怒容,可他此刻脸上极盛的容貌却不仅丝毫未损,反倒映出惊人的美貌,耀眼夺目,整个院子都压不住他脸上的光彩。

沈学文似乎还从未看过沈清枝发如此大火,一时间吓得说不出话来。

等他从刚刚的惊恐中回过神,见周围下人都偷偷瞅他们,一时间气得脸红脖子粗,尤其是涉及到他命根般的外孙,他暴跳如雷道:“沈清枝,你敢!我孙儿不就是往你儿子身上泼了点水吗?你竟然如此蛇蝎心肠!你儿子阿愚不过区区一个天天喝药续命的残弱天乾,还是个连娘都不知道是谁的孽种,怎比得上我孙……”

话未说完,沈学文脚边瞬间又响起风驰电掣地啪啪两声,他顷刻间吓得连连往后退,可还不等他彻底躲开,脚已经踩空。

扑通一声,沈学文已经四脚朝天摔进身后的浅水荷花池中,虽无生命之忧,可却浑身泥泞,狼狈极了,哪里还有刚才咄咄逼人的恶毒模样。

而站在岸上的沈清枝居高临下,冷眼望着池子里的老人,声音森然地发出最后通牒:“沈学文,你须得记好,整个沈家都靠我才稳有今日之荣华。我今日最后一次警告你,如若下次我的阿愚再因为你那宝贝天乾外孙掉一根毫毛,我必定要亲手剖了你那外孙的腺体,给我儿入药!”

说他又转头看向沈明言,交代道:“三叔公年事已高,理应去更加清净之地颐养天年,我听闻眉山风景宜人,远离市井,明言,你今天就派人送三叔公去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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