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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说到就到,禾禾被上家法的第二天,她身边的贴身婢女松合就来偃月院收走了禾禾的月例牌子。
禾禾有些难过又庆幸母亲许是气糊涂了,她卖点心方子的钱没给她也没收了。
虽然失去了一点“小钱”,可保住大头的财主禾禾觉得并不算什么问题。
松合前脚刚走,林不言后脚就闯进偃月院,大咧咧往床边的绣凳上一坐。
“干嘛?”禾禾趴在床上白了林不言一眼。
林不言笑得欠欠的,还故意凑过脸对禾禾说,“来看看你伤怎么样了”。
禾禾没回答这个问题,烦躁地把他的脸推开又问他,“母亲他们还生气吗?”
“怎么不气”,他喝了一口绿漪递过来的茶水,“母亲早膳都没用,陈姨娘说昨晚喝了安神汤才睡的,你这两天别再去惹她了啊”。
“知道了”,禾禾闷闷不乐地把头埋在软枕里。
林不言伸手摸摸她的头继续说道,“下月初二妹妹出嫁,家里事情多,这段时间别再捣蛋了”。
禾禾听完满不高兴地反驳道,“我才不是捣乱”。
林不言觉得禾禾私自去做营生只是家中拘着无聊,于是哄着她,“等二妹妹出嫁后哥哥再带你上山游春去可好?”
“不去不去,山上有什么好玩的”,禾禾摆了摆手又突然想到出嫁的事情,连忙从床时直起身,拉着林不言的手央求道,“二姐姐出嫁你带我一起去吧!”
林不言迅速抽回手,干脆地拒绝,“你皮痒我可惜命着呢。你才惹下大祸,我还顶风作案带你外出,父亲舍不得打你,抽我可是舍得得很”。
说着便想溜走,禾禾快他一步先扑上去抱住他的腰,“哥哥!咱们不偷偷溜走不就行了,你去求求母亲带我一起去嘛,二姐姐出嫁,父母依礼不能相送,可咱们是二姐姐的亲兄妹,自小一块长大的情分,怎么也得送她这一程啊!”
禾禾说完见林不言神色有动容,继续上眼药,抱着他撒着娇,“我自出生就没出过京城,也许一辈子也离不开这儿,过不了多久我也要嫁人了……”
林不言最见不得禾禾可怜兮兮地样子,被她这样一撒娇,拒绝的话是如何也开不了口了。走出院子时才开始懊恼怎么就应下这等难事。
接连几天禾禾都猫在院子里没出来走动,第三天时趁着双喜和桃果伤势渐好,她让绿漪把院里所有没被打伤的下人都叫到下人房外的空地上。
十几个人乌泱泱站在院子里,双喜几个被打得下不了地的丫头,禾禾让他们在房里不准下地,就这么趴着听她在外头说话。
绿漪搬来太师椅在檐下,让禾禾坐着。
此次偃月院遭这一顿整治,原本轻松的氛围加上五六个病丫头映衬显得更加紧张。
禾禾扫了一圈神色拘谨的大家,看着最角落的紫英吩咐道,“紫英,去吧院门关上一会儿”。
紫英是院里的洒扫丫头,做事勤快机灵,听完立刻冲去关上院门。
禾禾清清嗓子直接单刀直入,“我知道除府里的家生子外,你们都是靠月钱接济补贴家里,此次我犯错连累大家被减了月钱,你们的日子更加不好过。说到底事情因我而起,大家所扣月钱我私下给大家补上,另外被打的丫头每人再补贴二两”。
此话一出,大家脸上立刻展现喜色,可又不敢表露得太明显,连忙互相打量后收敛情绪,再俯身跪地叩谢小姐。
禾禾示意身旁的绿漪,对方立刻把手里的木盒打开,里面是用红纸包着的月钱,她上前把它一一分发众人。
得赏钱对下人而言是再高兴不过的事情,每一个拿起月钱的下人都上前给禾禾磕头道谢。
见众人都分得了月钱,禾禾起身让大伙儿都散了,自己去看了眼双喜她们就转身回房。
解决完这事禾禾心里也轻松了些,她在回去的路上吩咐随行的绣烟把护院周四叫来。
周四是桃果的哥哥,兄妹俩都在林府当差,因着桃果的关系,周四没少帮禾禾跑腿做事。
两人脚程倒快,禾禾回屋没多久,门外的丫头就进屋回禀说周四已到。
“让他进来吧”,禾禾低头吩咐了一句,理理衣服坐下等他进来。
小丫头应声离去,随即周四进来,先是给禾禾鞠躬行礼,“请二小姐安”。
“周四,我有事要你帮忙”,禾禾和不再寒暄,直奔主题。
周四连忙说,“哪里的话,小姐有事吩咐就好”。
“我不和你绕弯子,食味轩的周掌柜上次被大理寺捉拿,我想你去打听打听他现在怎么样了,当然如果能打听到来龙去脉更好”。
禾禾的事情沈氏下了死命令不许府里的人嚼舌头,要是被她听到一丝议论,签了卖身契的直接打一顿发卖到妓院,没签卖身契的也是打一顿再赶出府去。
可说到底偌大的林府总有一些见到当时情景的下人,当时沈氏争执偃月院一众下人时,立着的那几个护院里就有周四。
“是”,周四干脆地应下。
禾禾又特意叮嘱道,“不过这事须得私下进行,万万不可让府里其他人知道,尤其是我母亲!”
“是是,小的明白”,周四连声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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