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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无垢的脸是冷的，手指就更冷了，冻得布暇身体一颤。
布暇立刻担忧地握住了许无垢的手，又摸摸许无垢的手臂、脸、脖子，忧虑地急问：“怎么回事？为何你身上如此冰凉？没事吗？”
之前他就隐隐感觉许无垢更冷了，现在更是得到很深的感受。
“无碍，”许无垢挣脱了布暇的手，改为双手拢住布暇的手，温柔道，“你忘了？我是鬼啊，越是森冷的鬼气，越代表我状态好。”
“这样啊……”布暇这才放下心，又展露了笑颜，很是为许无垢高兴的样子，道，“那就好。”
他无神的双眼一直在对着许无垢的方向，经常给许无垢一种错觉，好像他无比深情地在注视着许无垢一样。
这样时不时的错觉太美好，美好得许无垢一软再软，更是不忍破坏这份平静。可许无垢不破坏，布暇好像却是要破坏了。
“阿无……”布暇继续刚刚的话题，“我不想负你，你那么好，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的，可是……”
“我不想听什么可是。”
许无垢也不用手遮掩布暇的嘴唇了，直接冷硬地说道。
布暇这才反应过来许无垢刚刚捂住他嘴巴的时候和现在一样是在生气，不由莞尔，道：“不是的，我肯定是要和你在一起的，只是阿无，我父亲最亲最爱的儿子是我，我还是想得到他的肯定，所以我们可能要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来求他肯定我们，这段时间里，估计你会很辛苦。”
说到后面，布暇一直在叹气。
最爱自己、自己也最爱的家人太反对，其实最好放弃这一段感情，但布暇知道许无垢的苦，他也觉得许无垢孤零零的怪可怜的，更是被许无垢深深地感动过，于情于理，都不想放弃。
父亲是不了解才误解，以后好好争取，总会有办法的。
布暇说得这样好听，一副和许无垢一起携手度过困难的样子，但许无垢这次却是不敢相信了，虽然语气温柔地应和了下，但面色淡淡的，显然对未来不起半点期待了。
“不过阿无，我父亲反对的原因除了因为你是鬼外，还因为你魔气日益严重，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鬼吗？怎么会有魔气？”
其实布暇不关心什么鬼神之事，所以不是很懂是鬼和是魔有什么区别，毕竟什么妖魔鬼怪都是人类排斥的，不过能少一个父亲排斥的点总是好的，布暇于是问道：“能没有魔气吗？”
许无垢凉薄地眨了眨眼，冷漠地看着布暇，再也难以掩饰自己语气里的阴冷：“可是基本上只要害过自己不想害的东西，基本上已经一脚踏入魔道了。我之前被逼着服侍那些恶鬼恶妖，自然也一脚踏入魔道了，改是改不了的，我目前也不想改。”
布暇听了沉默了一会儿，许无垢本以为自己和布暇这就算是两人决裂了，已经做好不管布暇怎么嫌弃他他都不会再放他走的决定了，但没想到布暇沉默良久后，突然又抱住了他。
这次比上次抱得还紧，两个人没有任何的缝隙，紧到即使隔着两人的皮肉，还是感觉到骨头硌着骨头。
“我没有嫌弃你的意思，你没必要自暴自弃……”布暇轻声说道，声音轻到好似虚无缥缈，却飘进了许无垢的心里，好像要试图一点又一点地滋润温暖着许无垢那颗又冰封住的心一样。
许无垢闭了闭眼，不敢再信任布暇的他又让自己那因为布暇的话而在脚底升腾起的热气又缩回去，换为彻骨的冷意。
“你觉得我是在自暴自弃吗？我想强大而已，我又修不了什么仙了，通过魔途让自己强大起来，有什么错误吗？”
许无垢刺意极强地说道。
“可是你容易让自己失掉本心啊，沾染魔气容易思想极端，我不想你日后难过。”
布暇根本不怕许无垢的刺意，死死地抱住许无垢，执着地说道。
“谁说沾染魔气的容易极端？我觉得我挺好的，比那夜叉好多了，那夜叉杀人无数，也没成魔，我练魔气多年，可我没故意伤过无辜的人，甚至我也一心一意为你，这样的我，你还觉得我是极端吗？”
许无垢冷笑一声，讥讽着说道。
两人之间的关系在布暇提出关于魔的话题的时候已经僵硬了，现在更是冰冻得不行，随时可以裂开，迸得两人一身冰霜，让两人遍体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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