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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全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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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机营五千余人，火炮军械众多，举着灯球火把缓慢地连夜行军。
再向北行一百里，就是驿站了。
马文正催马赶了几步，与周并马而行。
“我听说你刚才去谢王府了？”
马文正问。
“对啊。”
“……都，办妥了？”
“什么？”
“别跟我装傻。”
马文正一脸不耐烦道：“当然是谢瑾原随军的事。”
“哦。”
周一笑：“他已经找杨宪报道去了。”
那马文正向来心细，随便有个什么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谢王妃那样的人物，你是怎么办到的？”
马文正好奇道：“全朝上下谁不知道，谢瑾原就跟她心尖子一样，你竟能说动她让瑾原随军？”
“王妃人很好啊。”
周淡淡地说。
“是是是，那是你亲姑姑嘛。……说句出格的话不怕你恼，当兵跟当土匪差不多，都是拎着脑袋混饭吃，她孤儿寡母的能舍得么？”
“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想啊。可是你看骁骑营那个状况……唉。”
马文正眯起眼睛坏笑道：“少来，别看你一开始就反对，心里其实早就巴不得这事儿能成呢。算计好久了吧？”
“喛，看破莫说破嘛。”
“装，真能装。”
马文正啧啧道：“你能不能给我交个实底，出征这事，到底怎么打算的？”
周仍是一笑，不说话。
都是从小玩到大的伙伴，对彼此都太过了解。
那周从小就是当着大人一套，背地里又另外一套的；大人们都只夸这孩子少年老成，而但凡亲眼见过他一本正经坑人的死党们，全对他的演技和那一肚子坏水儿有着清醒而客观的认识。
“说话！”
马文正瞪他一眼，怒道。
周一脸为难道：“出征就是出征呗。走一步说一说，我还能有什么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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