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天地两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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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茧......是什么？”埃里克靠在大厅的露台上，暮色通红，仿若子宫的内壁。身边的痞子眯眼去看，不清楚“祂”的轮廓，却听见了咚咚直响的心跳声。

这个大赛已经越来越疯狂了，第一、第三与第四均因不知名缘由被系统除名，他们的积分如海啸般席卷其队友的账户，使得人人觊觎，这相当于人不在了，但还是给队友留下了一地烂摊子作为“遗产”。连四月一的队友也没有幸免遇难，整个三人的队伍只剩阿努尔一人留在大赛上，想法设法要把两人给捞回来。

因为他听人说，停渺是在大厅被裁判天使变成金鱼的。

叶塞尼亚正坐在大厅的沙发上，耳机开到最大，翻看着目前面板上混乱不堪的积分榜：第一，伊尔艾；第二，西卡；第三，叶塞尼亚；第四，奥斯卡；第五，埃里克......

“真是乱啊，还混了几只菜鸟。”金发青年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一脸的轻蔑。

参赛者现在就像被玻璃罩在灯里的飞蛾，光从四面八方来，他们却不知道往哪儿飞。在灯罩外的飞蛾又挤破脑袋飞回来，妄想把灯罩毁掉。但总有人吃下死去飞蛾的尸体，以充作自己的养料。

“老大，您已经被除名了，这之后几位，不认识......”琼斯站在塔尔塔身边，将数据面板调到他面前。银发男人淡淡地瞥了一眼，说：“希望不要引出什么太烂的祭品......接下来的计划，琼斯。”

“在。”

“你看得到吗？”金发的男人愣了下，微微颔首，垂眸，看向别处。塔尔塔摇摇头，继续观看数据的演变。

“这个第七名，你帮我去查下。”

“您要一起吗？”

“不，我不方便露面。”塔尔塔轻轻地推了一下，在琼斯离开后，又转眼看向沙发上的叶塞尼亚。对方也在看他，幽绿的眼中满是挑衅与嘲讽，互盯一阵后，金发青年直接对他做了个鬼脸，得意洋洋的。

啧，果然还是小孩子。银发男人摇摇头，把及腰的长发撩到耳后，再观望一阵嗵嗵作响的“心脏”，召出镰刀，翻过露台去。他拖着镰刀慢悠悠地走，自己的影子化为“苍白”，成群的自我。塔尔塔垂眸，与头发同样银色的睫毛轻颤，拉下口罩，任由血肉化做的蝶群挤出口腔，肆意地为杀戮欢庆。

卑劣的神啊，就让我来取悦你们。

他笑了，只身冲进人群，简约与华丽交织的杀人如麻，“神”挖出受害者的心脏，跪倒在地，逼迫自己下咽。

鲜血淋漓，连瞳色也比先前深了些许。但用袖擦去，仍是月的清明。

琼斯找裁判天使逼问出休的位置，快速传送到附近。这里是大赛副本的边缘，翻过雪山后的压抑景象。“轰——”硕大的冰柱倒入海，混着剧毒凝成的护盾回归群体，污了小份水源，很快又归为纯净。

这里......没来过。

但肯定不是什么好地方。他抬眼看向无际的海水与无垠的冰原，身上白色布料与饰品被风吹得直响，来自未来的祷告声在静得可怕的地方忽地响彻，他猛然回头，高墙拔地而起，挡住疯狂生长的十字星。

毒液高墙随之变高变大，但仍无法挡住它歇斯底里的尖叫。“未来”看到了什么，高墙反扑尖叫。

“砰！轰——”

一场盛大的十字星爆炸，星灰熠熠，尘归于海。

塔林族的本族技能。琼斯微微蹙眉，听到清冽懒散的青年音从不远处的崖角传来。

“还以为你们用毒的师兄弟会在沼泽呢，结果都在‘无尽冰原’。”那个青年眯着眼，看不清，也看不见眸色。浅蓝灰的头发几乎与天融为一体，模糊不堪，连天与海都分不清边界，刮又刮，仍是那样。他面色雪白，右脸上长长一道有如符文的疤，左耳挂着两片金色羽毛，颈上是深红的勒痕，依稀见骨。黑色的光环飘在头顶。他的衣服得体优雅，仿佛这里不是大赛，是他的后花园。

“西赛索，你在这里做什么？”

“替族群捉拿出逃的王权继承人，也就是我那不省心的妹妹......”他微微睁开眼看向通红的天空，脸上的笑容在此刻衬得有些毛骨悚然：“然后看看能不能借大赛杀掉她，把王位抢过来。”

“倒是你的风格。”琼斯叹口气，在清楚对方招数后反击起来更为利落，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他只是踩着脚下被自己附毒的海水，走到另一处。

“早听闻用毒的最高境界是拟造具现，没想到有幸能亲眼目睹，真是荣幸。”西赛索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紧紧跟着他，好似甩不掉的高贵影子。金发男人的脚步渐快，还未凝成毒物的海水被溅得啪嗒响，烦躁极了。

琼斯安静地捕捉眼中一闪而过的几幕未来，忽地站住不动，惹得西赛索歪头看他，笑意更深。

“你，很聪明。”

“但我看得到。”他转过身，淡淡地说，在睁开的金眸中猛然后撤，躲过了从天而降掀起千层浪花的人形造物。身边的毒物快速凝集成具象，警惕地朝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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