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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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被吸了一次血，你感觉到大脑昏昏沉沉，整个人眼前都在冒黑点。

现在的状态极差，步伐不稳。

双脚仿佛踩在棉花上，如同稚弱的新生小鹿，晃晃荡荡的身体随时要跌倒。

原本因沐浴的热气染上双颊的红晕都迅速消退下去，你的脸色苍白。

再加上这副娇弱可怜到连路都不会走的模样，更叫面容姣好的你，像是一只没有绳线牵引便无法自主行动的漂亮人偶。

一旁的男人眯着猩红瞳，像是十足欣赏了一番你这副无所适从的表演，才一伸手，将你从落下一点的距离上捞回至近旁。

压根没有力气反抗，你就像一只软绵绵的破布娃娃，被他抓住肩膀稍一用力，身体便趔趄一下，便就顺从栽倒在他怀里。

奥克特普斯一手支起你像玩偶一般无力往下垂的脑袋，将你瞳孔有些涣散的小脸强迫地摆弄到一个面对自己的方向，鸦羽似的睫毛垂下，细细端详一阵，便用着另一只手的拇指撬开你的嘴，手指贴着苍白的唇瓣往你口腔内塞入了一枚血红色的珠子。

失血过多带来的晕眩叫你没能及时反应，再加之舌面感受到被冰凉肌肤触及的惊吓——那个人竟然为了让那枚小珠子顺利滚入你的喉咙而直接用手指推入。

你猝不及防，“咕咚”一下子吞掉了这不知为何物的血红色小珠。

“奥……洛？”

你惶恐不已，不自觉仰头投去不安的目光。

男人只是微笑地看你，并不打算解释。

似乎他更乐于见到你现在脸上这种如同可怜小动物一般不知所措的表情。

可爱得如同被捕兽夹紧咬住兽腿的幼兽，让人不自觉升腾起凌虐的野望。

好在，令你松了一口气的是：

被迫吞下那枚奇怪的珠体，非但没有让你的身体产生奇怪的反应，反而叫原本随着血液流失变得虚弱的元气逐渐回归回来。

见你逐渐能够站稳，用自己的双腿走路，奥克特普斯才重新迈步向前。

与你脖颈牵连的锁链另一端被他握在手中，因为走动拖到地面的部分发出摩擦的微响。

你没有多想那颗珠子的原理，而是仓促地抬腿跟上，以免与男人拉开链条长度的距离而勒到脖颈。

显然你并不愿意像是个囚犯般跟在对方身后，况且，过于沉重的锁链也让你产生了一种难以呼吸的窒息感。

你纠结了一阵，又去难受地尝试用手扣住环绕脖颈的锁圈往下拽。

发现怎么做也是徒劳后，就想伸出手拉一拉男人的衣袍一角，企图尝试提出将你从这种状态解放的请求。

只是，你尚未开口表达出心愿，不远处传来的一连串凶猛兽吼便让你的神经猛然一紧。

你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寻求庇护，竟忘了站在自己面前的才是最为恐怖的存在，战战兢兢地一下扑到了男人的黑袍背后。

感受到拉扯力度而回头的男人略一挑眉，只是很快便在唇角便勾起一个恶意的弧度。

他看似在安抚你地温和将大掌覆盖在你的肩头，哄慰被吓窜毛的猫咪般一下一下轻揉你还在不住颤抖的身体。

“别害怕，”他笑起来，吐露的话语带着讽意，“只是一只缺乏教养的小狗而已，很快便能让他永远住嘴。”

你不明所以地抬头看他，莫名地，心里油然而生一种不详之感。

黑夜中不知名凶兽的吠叫还在持续，声源似乎位于奥克特普斯准备将你带入散步的花园。

趋利避害的本能让你停下脚步，不敢再往前一步。

奇怪的是，男人像是没看到你抗拒的目光。

反而倒像是急切地想要带你去那头野兽身边，用着半强硬的力道便要将你往那可怕的吼叫源头走。

“不……”

你只微弱地反抗了一下，便被奥克特普斯像拎小猫那样，全然无法挣脱地从地面拎起，双脚离地又继续往前了。

男人的手臂粗壮有力，最起码对于娇小个头的你来说确是如此。

虽然心里十分抗拒，你也只能毫无办法地几乎是以挂在那根手臂上的姿势，被对方带往鹅卵石路最尽头的花园。

然而，在那处，借着月色，你看到了险些让你如同噩梦般的一幕。

那些……是什么。

眼前的场景几乎叫你的大脑无从反应。

被喷溅状的鲜红所染的蔷薇丛中，那些人偶般眼神黯淡无光的女仆正将一道匍匐在地的身影团团围住。

被转化的她们没有人类的情感，也因此，对于用着各自手中举起的银质钢叉、刺入活体这事实施起来毫无负担。

肩膀、手臂、脸颊、大腿、胸腹，每一处部位都被从前至后完全对穿，痛苦的嘶吼与自窟窿流失的血液伴随着挣扎的举止散落在夜色，全然无法从那种酷刑般的状况脱离的少年野狗一般凄惨地贯穿固定。

那无疑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戮。

“不……不要！”

你不由自主地捂住双唇，无法控制的泪意先于喉口灼烧的呕吐感与惧意先一步凝聚成型，化作泪水积蓄在你的眼眶。

“莉…莉……”

或许是听到声音，也或许只是觉察到熟悉的气息。

双目早已沦为两只空洞、只向着空气里嗅闻了一下的少年猛地面转向你，堵塞满滚烫砂石的喉咙近乎哀鸣般地发出了微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