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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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尔斯办公室门外。

瑞贝卡靠墙坐在门口，手中的一张纸巾时而变成翩翩飞舞的小蝴蝶，时而变成嗡嗡乱飞的蜜蜂，让蹲在他身边的彼得看得目不转睛。

半晌，纸巾重新恢复了它本来的面目，被瑞贝卡揉成了一团捏在了手心里。

彼得抬眼，看着面无表情的瑞贝卡，低声地问：“你很紧张，对吗？”

瑞贝卡回视彼得，摇头。

“嘿，我看得出来，你很紧张！”

彼得拿手肘撞了撞瑞贝卡，继续低声说：“别紧张，这又不是你犯错了，教授把你爸爸叫来学校面谈，他是来找你的不是吗？再说，他和教授是朋友，我猜他们或许会叙叙旧什么的，总之，你没必要紧张。”

瑞贝卡捏紧了手里的纸巾，嗤地笑了出来，说：“对，你说得没错。不过，我并不紧张。”

彼得眨眼，露出“我看出来了，你别掩饰了”的表情，嘿嘿一笑，说：“要不然这样好不好，我帮你去偷听一下？”

瑞贝卡挑眉，问：“偷听？”

彼得点点头，指了指查尔斯的办公室，小声地说：“这扇门隔音效果超棒的，不过，窗户那里就不怎么样了，所以”他做了一个倒挂的手势，“我可以去那里帮你偷听！”

瑞贝卡看着他，不语，数秒后，说：“我和你一起过去！”

彼得一愣，想了想，点点头，说：“好！我带你一起过去！”

查尔斯办公室内。

艾瑞克站在查尔斯的书橱前，浏览着里面的藏书，随手抽、出一本翻看着，并不与查尔斯说话。

查尔斯似乎也习以为常，他看了艾瑞克一眼，转动轮椅到了办公桌后，转眸，看向窗帘。

在他的目光中，窗帘自两边缓缓地合拢，不过，似有若无地留出了一条小小的缝隙。

查尔斯微微一笑，转回头，望着悠闲翻看手里那本书的艾瑞克，说：“这是你送我的生日礼物，还记得吗？”

艾瑞克神色淡淡地说道：“当然，只不过让我遗憾的是，亨德里克的这部《人类简史》并未让你意识到，一个崭新的世界正以你无法阻挡的力量，从历史洪流中走来。”

“如果你所指的是属于变种人的崭新世界，抱歉，艾瑞克，我不能同意你的看法，不管是基于现实，还是基于我的原则。”

查尔斯微笑着说道。

艾瑞克合上了手里的手，抬眼看向查尔斯，嘴边泛起一抹笑容，说：“现实？查尔斯，当你躲在泽维尔，享受着复仇者的庇护，为他们培养着所谓的和平保卫者的时候，你没有看到那些躲过了转基因食品侵害的变种人，在人类的围剿抓捕中，如何艰难的生存。他们像地下的老鼠一样四处躲藏，他们失去了家园，失去了人权，失去了一切，随时都有可能被居心叵测的人类机构抓去做实验品，戴上狗一样电圈，被驱使着去杀戮自己的同胞！这一切的一切，你都没有看到，我的老朋友，你本该用你的能力，去帮助他们。然而，你没有，当你被旺达以魔法复活之后，你就在这里闭目塞听，自以为是地活着。”

他挑眉，嘲讽地说：“哦，不仅仅如此，你还让自己变得年轻起来，是想活得更久一点，然后看着所有的变种人被人类消灭殆尽吗？”

查尔斯不答，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个黑色的项圈丢到了桌面上，平静地说：“这就是你所说的，狗一样的电圈，当你把这玩意戴在那些孩子们的脖子上时，你与你口中的人类又有什么区别？艾瑞克？”

艾瑞克注视他，冷笑了一声，说：“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又何必这样问？你应该也猜到了，我想要做什么，我说过我绝不会放弃与人类的战斗。”

查尔斯微微叹息，看着艾瑞克那张苍老的脸上，依旧神采奕奕的双眼，说：“拿变种人做实验，甚至不惜用上你自己的女儿？艾瑞克，我知道你不在乎女人，也不在乎她们给你生的孩子，我却不知道你已经无情到这样的地步，瑞贝卡是你的女儿，她的能力并不能让你彻底改变世界。”

艾瑞克目光一烁，转开目光，看向了合拢的窗帘，面无表情地说：“那是我们父女之间的事，与你无关。”

窗外，彼得在艾瑞克转头看过来时担心被发现，立马伸手揽过了瑞贝卡的肩膀，把她从窗边拉开。

瑞贝卡皱眉，死死地盯着窗户上那一缕光亮，伸手要去扒拉窗台。

“嘿，别这样，稍等一会！”

彼得在她耳边超小声地说道，一边伸手抓住了瑞贝卡的手腕，她的手腕可真细，他心想，不由地握紧。

瑞贝卡默默挣扎起来，她想知道他还会说些什么，现在她和窗户的距离已经不足以让她听清楚，查尔斯和他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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