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小跟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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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可怜见的。”

一楼会客大厅里，毛管家拿着冰袋给林柒敷哭肿的眼睛，既心疼又无奈。

他瞥了眼安然端坐在沙发上敲击电脑的自家少爷，按耐不住那颗蠢蠢欲动的八卦之心，压低声音悄咪咪问林柒：“小柒呀，昨晚你跟少爷……”

话刚说到一半，下一秒，毛管家住了嘴，连忙伸手去阻止林柒把手边的鸡蛋往嘴里塞。

“哎呀住手，这不能吃，鸡蛋是留着给你敷眼睛用的。”

但为时已晚，林柒已经把整个鸡蛋囫囵吞进了嘴里，鼓着腮帮子冲毛管家眨了眨肿泡眼，边嚼边含糊不清地说：“唔木思，泥烦心。”

毛管家板着张脸训她：“把东西吃下去再好好说话。”

林柒缩了缩脖子，艰难地把鸡蛋咽下去，接过毛管家递过来的水，咕噜咕噜灌了好几口，才舒坦地说：“毛管家，我没事，你放心。”

毛管家看了眼她脖子上和手腕上缠着的纱布，皱着眉没说话。

过了会儿，他叹了口气，起身去厨房，准备给林柒做点补血的药膳。

临走前还不放心地叮嘱林柒：“一会儿上私教课的老师就过来了，要有礼貌，不许上课打瞌睡知道了吗？”

林柒听话地点了点头。

毛管家走后，林柒无聊地趴在椅背上，托腮端详不远处的池默。

清晨的阳光从落地窗外倾洒进来，池默背对着窗，脊背平直，坐姿笔挺放松，长睫微垂，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移动敲打，神情专注又认真。

他今天穿了件稍微正式一点的白色衬衫，搭配黑色收腰西装裤，侧颜轮廓棱角分明，整个人笼罩在晨曦的微光中，像高山上宁静淡泊的松柏，又像熠熠生辉的黑曜石，迷人且耀眼。

林柒不由得看呆了。

她并不是没有见过长得好看的人，影视城里的帅哥明星遍地都是，但还是她第一次对一个人的颜值感到震撼。

这人真的是长得连她这个女生都嫉妒。

不过，林柒心里更多的是庆幸。

庆幸自己出现在了那场会毁掉池默盛世美颜的爆炸事故中，及时把池默唤醒，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毕竟，不管换做是谁，恐怕都没有办法接受自己被毁容，也难怪后期黑莲花会黑化，这么一张天怒人怨引人嫉妒的脸，毁了真的是太可惜了。

池默敏锐察觉到了餐桌旁投射过来的目光。

他的指尖停顿了下，微微侧头，冷淡瞥了眼盯着自己发呆的林柒，随手拿起沙发上的复习册精准砸进了林柒的怀里，冷漠开口：

“吃饱了就预习一下今天的功课，”接着又强调，“我们这里不养笨蛋。”

“……”林柒撇嘴，不敢反驳，拿起池默丢过来的书本翻看。

结果，翻了没几页，她傻眼了，因为没有一个符号是她认识的。

函数、数列、向量、立体几何、圆锥曲线、导数……这些都是什么鬼？！

九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举起了手，迟疑着出声：“少爷，这个……是天书吗？还是什么外文书？”

为什么我一点也看不懂？

池默盯着她看了两秒，面无表情说，“高中数学必考知识点汇总，你不要告诉我，你没学过。”

“……”

林柒突然意识到了一个可怕的真相。

池默今年17岁，开学以后升高三，为了备战进入大学的考试，会开始进行高中知识的总复习。而林柒当年只读完了初三第一个学期，便早早辍学，连中考都没有参加。

唔……也就是说，同样17岁的林柒，高中知识一点没学，跟池默差了整整三年的课程进度。

想到这，林柒尴尬地用复习册遮住了整张脸，只露出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睛，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垂死挣扎，弱弱问道：

“少爷，如果我考不上大学，你们还会养我吗？”

池默：“……”

林柒的这个问题罕见的让年纪第一的学霸陷入了沉默。

长久的静默让林柒有些不安。

她想起了刚才池默说的那句“我们这里不养笨蛋”，吞了吞口水，尝试给自己辩护。

“其实我不笨的，就是……呃，没读过高中。”

林柒指了指手里的书，“如果重头开始学的话，肯定……”

她想了想，不敢打包票说自己肯定能考上大学，于是换了个比法，笃定道：“肯定会比许赫鸣那家伙要考得好。”

池默黑眸中忽地闪过一丝笑意，他望着林柒，挑眉问：“许赫鸣是倒数第一，你的目标是倒数第二？”

林柒挠了挠脸，厚着脸皮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觉得倒数第二也挺好的呀，说明进步空间蛮大嘛。”

“呵，出息。”

池默轻嗤一声，懒得搭理她，继续忙着手里的工作。

半个小时后，家教老师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