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惊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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琇莹拨开繁茂的枝叶，只见一白衣绿裳的男子端坐于虬枝苍干上，闭目抚琴，陶醉其中。

琴音幽怨，滞涩难明。琇莹懵懵地听着，虽然完全不懂音律，但其中的怨气仍能传达入她的脑中。

“打扰……”琇莹纠结许久开口想要打断男子抚琴，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琇莹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听许久，琴曲悠长，听着似是完全没有尽头。最终，听不懂的琇莹忍无可忍，走到男子面前，阻止他继续弹下去。

“打扰了！”琇莹微微按住琴弦，“请问此处是否是东海扶桑之地？您是此地栖息的神仙吗？”

男子低着头，手指按在琴弦上，对琇莹的提问熟视无睹。

琇莹刚松开手，男子就继续弹奏。琇莹无奈地捂着耳朵，受不了这首无穷尽的幽怨之曲。

曲子不停，琇莹只得从衣服上划下两块布条，将耳朵严严实实地堵住。唤出佩剑，琇莹御剑绕着扶桑树盘旋而上。

扶桑高大通天，明光烁亮，熠熠生辉。琇莹感叹着自然的鬼斧神工，逐渐发现飞往树顶愈发艰难。眼前已近可触及银河海，琇莹停下仰望仍无穷尽的树干，想起树下那位弹着无尽琴曲的男子，心中烦躁加重，已经有劈树的想法。

高处不胜寒，琇莹顶住攀登的痛苦之感，终于见到树梢顶端有一团金红的光晕，终于有解脱之感。

待琇莹全力蓄势准备飞上顶端，见一见那团金红色，却撞上一片平行的琴弦。

透过琴弦，琇莹看到头顶上拨弄琴弦的手指，顿时睁大眼睛，全身如同被冰水浇透。原本在树下没看清的人脸，清晰地展现在琇莹眼前。

空洞的眼眶如同深不见底的深渊，仿佛下一刻便会将人吸进去。

琇莹已经不敢再往上，停在原处，虽然逐渐明白这一切是幻像，但无法破除的恐惧让她如坠冰窟。想起求援，符鸟找不见，佩剑异常地震鸣，琇莹已经惊慌失措。

下一刻，本已听不见声音的琇莹耳边传来说话的声音：“已入绝境，还不束手就擒。”

琇莹惊醒，再次仰头看向天顶，原本的抚琴男人变成少女的脸——那脸上满是胜利得意的笑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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