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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几人谁也没料到林准会死得如此突然,前一刻他还尚有余力,下一刻就僵立着死在柱子上。
无疑,他此生诸多变数都源于那岛。
想他前半生如此辉煌,即便是天才辈出的槐土林氏,他都曾是最惊才艳艳的那位,一切却因那头脑一热的登岛之程彻底改写,自此如脱缰野马,朝着他所厌恶的方向疾驰。
诡异的返老还童与时不时取代自己操纵身体的另一人,令他分不清自己究竟是何年岁,身处何地,在做何事。
他时而自觉是鲜衣怒马少年郎,时而又觉已至而立,年近不惑,但也会突然记起,自己其实已是个老怪物,活得太久太漫长。
他更痛苦于自己的身体造下的无数杀孽,甚至至亲也死在自己手中,却偏偏求死不能;直至今日,他终于见到自己尚存于世的亲人,痛苦的后半生也终于得到片刻慰藉。
可天意弄人,半柱香不到,毁了他一切的岛又一次从记忆中闪现,将他刚显现一丝希望的生命收割。
云棠衣唏嘘不已,合上这位多年老友的眼睛,这与他想象中的死而无憾,安详离世不同,他终究是带着痛苦与惊恐走的。
她叹了口气,问眼前两位年轻人:“接下来,你们有何计划?”
施晚捧着那只烫手山芋似的盒子,不知该说什么。她心里没什么悲伤,毕竟林准除了名义上是她的曾祖,与她的交集只有另一个林准为了取她性命,对她的穷追不舍。
她道:“先将他的尸首处理了吧,这个盒子……”她建议道:“要不跟他一起埋了?”
顾希桢摇摇头:“你身上的蛊还未取出。”
施晚也记起这茬,更觉他死得突兀,他甚至没给出那长生蛊的解法,也没说出他体内另一个林准的计划。
云棠衣道:“除了林准,倒有一人可能知道从他体内取出蛊虫的方法。”
“谁?”
“褚柳。”
此话一出,施晩面色不大好看:“褚柳……他有这么好心帮我?”
云棠衣笃定道:“他若想活命,只能答应合作。”她指了指林准的尸首,“我助你们将他带回去。”
顾希桢忽然道:“不劳师叔费心,我二人足以。”
云棠衣一愣,旋即笑道:“可别忘了,方才中了那化力散,十二个时辰内,你体内一丝内力都无,莫不是想让这丫头跟你将尸身拖回去?”
施晩瞄了顾希桢一眼,他唇色仍有些发白,干涸的淡淡血痕格外醒目,虽方才大部分是在演戏,但他刚中化力散那会儿是结结实实吐了口血。
她于是拉拉他衣袖,小声道:“是啊,你还有伤呢,这时候就别逞能添乱了。”
见顾希桢想反驳,她快他一嘴:“我们就一匹马,如果要驮一具尸体,咱们就得步行,这样得走到猴年马月?有师叔帮,你就偷着乐吧。”
云棠衣挑眉:“是啊,还是姑娘家更明理,某些人呐,多学着点。”
施晩轻咳了两声,没想到自己的窃窃私语全被她听在耳里,顾希桢眸中飞快闪过一丝意味不明,默许云棠衣带着林准尸身,骑马先行一步。
“我们也走?”施晩戳了戳身边若有所思的青年,顾希桢道:“我想再看看地窖。”
施晩不大赞同地拧起眉头:“林准不是劝让我们别下去?”若是平时,按她对什么都好奇的性子,说什么都要去看看,但见识了林准身上的离奇,她是万万不敢冒这个风险。
“无妨,你在上面等我,我去看看。”他似乎铁了心要知道下面有什么,说着便迈步往地窖走,施晩拉住他,“等等。”
她绕到他前头,锐利目光将他上下打量一圈,眯起眼睛:“说吧,又有什么事想瞒着我?”
顾希桢轻轻掐掐她的脸,“别多想,我很快回来。”这亲昵的动作他做得有几分心不在焉,施晩察觉到一丝淡淡敷衍,她于是搂住他的臂弯:“你不说也行,那我跟你一起下去。”
她原是想着,他肯定会觉得下面危险,非让她留在上面,然后她就可以借机提要求,撬出他的心事,但他只是看她一眼,轻笑:“也好。”
施晩:“……”他怎么不按常理来?她这手继续抓着也不是,放也不是,不上不下地被他带着往地窖走。
“一定要下去?”她的声音从入口跌进黑漆漆的地窖,返回涟漪般的回声。
“对。”
“但……下面万一有机关什么的怎么办?”
顾希桢道:“林准昨晚才被体内另一人顶替,以他身体状态,能在这么短时间里洒遍化力散已是勉强,再无余力,不可能布置机关。”
施晩一琢磨,忽然发觉有点不太对:“等等,这个林准来滨图等我们,按理另一个他就算醒了,也只知道自己在滨图,无论如何都不知我们要来的,可现实却不然。”
她灵光一现:“你是觉得地窖里可能有什么让他知道了这一点?”
他微微颔首:“只有这种可能,但林准并不想我们看见,这很可疑。”
这么一说,施晩也觉得这地窖的确不得不看看了。
但就这样妥协了有点无聊,她于是眼珠一转,试图吓他:“你瞧林准,他出于好奇上了岛,身体里就多了个陌生人;万一你现在因好奇下了地窖,重蹈他覆辙怎么办?”
顾希桢不为所动,“有趣。若真有此事,我倒想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届时还需你帮忙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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