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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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忘记买安眠药，半夜虞南又想出门，最后只能在楚时煦冰冷的目光中妥协：“你跟我一起去？”
楚时煦的车是很旧的车了，但是身上的衣物虞南却觉得并不便宜。
毕竟是一文的主角，最落魄的时期已经过去了，接下来的全部剧情都将是他踩着人升级上位。就像那些窃听器和定位器，还有他拿出来的那些小巧精致的无线微孔摄像头，这些全部都不便宜。
只不过他背后有什么组织或者什么公司，虞南一点儿也不在乎。
“就是这个。”虞南还是穿着那身休闲西装，即便那在三月的半夜有些冷。但是安允南只有这些衣服，不然就是一堆花裤衩。
醒目的亮白色柜子屹然矗立在街边，整晚都通着电，跟城市里终年不息的那些霓虹灯一样，成为了这座浓雾城市的标志。
凭借着安允南的认知，虞南准确的认出了这个世界的安眠药——或者说是助眠药物，黄色的圆片，糖衣内包裹着苦涩的药，吃起来有点发涩，味道很奇怪。
因为天气冷，他又只穿着单薄的薄西装，虞南不可避免的缩了缩，自助柜的白色光芒照上了侧颊，那只骨节分明的手随即开启车内的净化器，紧接着摘下了脸上的防护面罩。
松紧带掀开柔软的发丝，虞南微微抬头，在白色霓虹灯下露出凌厉的侧颊弧度——从眉眼，到下颌，喉结。直到细长的指节捏开说明书，又微微蹙眉，楚时煦才突然的发现他的眼睫很长。
却更显的凌厉俊美。
他没有过多考虑，直接咽下药片，喉结滚动，那双背光的眸子便突的转了过来，更远处的霓虹似乎透过车窗映了一点在眼里，让那双桃花眼莫名璀璨了起来。
“净化开了，可以卸面具了。”虞南出声提醒，楚时煦才发现自己望的出了神。
他颇有些不太自在，总觉得氛围诡异起来，但还是正常解下护具，呼吸起了车内过滤后的新鲜空气。
楚时煦还想说什么，就看见虞南自然的拆开下一个药片，继续吞服起来。
直到整整吃完一板子，他才住手。
这种街边24小时自助药片柜里的东西都不是什么后劲大的，虞南身上还有楚时煦这么个充电宝，现在压根不担心会吃死自己，为防这种助眠药达不到安眠药效果，他干脆多吃了点。
“你……”楚时煦略微蹙眉，但虞南的表情却很正常，“怎么？”
“没什么。”他开车打着转返回下城区。
因为城市处于污染区，街边的自助药片柜有很多，只是下城区多是一些止咳、助氧、外敷伤药和防护面罩。
贫穷的流浪汉们就住在街边的景观林里，一个又一个的帐篷里放着他们全部物资——来修剪景观的员工都会赶走他们，毕竟城市的风貌更加重要，即便谁也不知道在这种浓雾里到底能看到什么景观；而更多的贫民则是在漏风的破公寓里艰难求生，安允南住的小破公寓楼都算是其中好的了——起码晚上不漏风，也不需要带着防护面罩入睡。
对于这些贫民来说，抵御污染和防止被抢劫受伤才是他们最该关心的事，助眠药都是上城区才会有的东西了。
楚时煦曾经想过很多杀死安允南的时刻，但从未想过自己会载着他在半夜的市区里买药。
雨已经停了，气温仍是有些低，虞南冷的一缩，而楚时煦拉了拉自己的大衣，面无表情的越过他进了公寓楼。
这么个吃药法，都不用等他出手，虞南自己就能把自己吃死。
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楚时煦还是把调查‘安允南’的身体健康状况排上了日程。他不容许有任何意外在自己的计划中发生，如果‘安允南’是因为得了绝症，所以才付出一切跟他合作的，那他也要在‘安允南’绝症死前，亲手杀了他。
这一晚很是安宁，但对于虞南来说，睡觉也只不过是意识被药物切断，然后再重新连接上，就已经到了早上。
精神很难在这样的休息中恢复，他甚至因为药物作用有些头疼，但是起码断绝了系统的魔音呓语。虞南心情很好，干脆给自己加了两件衣服，最后出门前还当着楚时煦的面将手表戴在了手腕上。
双重保障，让他相信自己。
事实上楚时煦一晚都没睡，在客厅里整整枯坐了一夜，虞南直接当他不存在，跑去卧房睡觉，将他的监视当做了空气。
早上起来时，楚时煦那满眼血丝的冷酷模样，甚至让虞南一瞬间恍惚——上个世界里，他也是这样坐在门前，每天等他起床。
只不过那时候他穿的比现在性感多了。
虞南才不管楚时煦是怎么想他的，他只要乖乖按照他们合作的安排走就行了。
楚时煦要想办法帮忙拿回他的专利，而虞南会帮忙杀了贺礼。
只要将当年的罪行公开，让贺礼罪有应得，再牵扯出药物的事情，专利版权应该就能顺水推舟的回来，所以他们走的其实是同一条路，只不过等到了终点站，虞南要付出自己的命，而楚时煦将洗刷冤屈，功成名就。
贺礼公司坐落在市区，虞南打卡时还在大楼里撞见了贺礼，碍于他们秘而不宣的‘地下情人’约定，贺礼并没有给他打招呼，但是心情明显好了很多，甚至跟他挤了同一个电梯，刻意的在员工电梯里挤他。
虞南面无表情的下电梯，打完卡就走向了安允南的实验室，心里却是给贺礼又记了一笔。
重度污染区的封闭实验室已经对虞南全天候开放，他也能紧跟着安允南的药物研究继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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