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三代同堂，编外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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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念与苏逸、苏明、张哲畅聊痛饮一番后，各自尽兴而归。回房途中，恰遇嵇太师与嵇邵于院内踱步而来。

嵇念见祖父与父亲，忙快步上前，恭恭敬敬行礼问安。又恐身上酒气令长辈不适，遂稍稍后退，再度郑重行礼，道：“祖父安好，父亲安好。”

嵇太师与嵇邵见嵇念虽有醉意，却仍礼数周全，心中甚慰。嵇家向来秉持“恭谦有礼，亲善待人”之家训。

嵇太师上前一步，目含关切，问道：“今日你约苏家两位表亲与张家次子相聚，为何这般早就回来了？”

嵇念微微拱手，恭敬回道：“孙儿今早辰时出门，如今已过午时。时辰确已不早，不宜久留。再者，孙儿欲归家温习功课，亦盼早些归来散散酒气，是以早早归来。”

嵇父见他脸上微醺，问道：“你这可是饮了酒？”

嵇念微微颔首，解释道：“孙儿今日与好友相聚，便饮了几杯酒，以此表达对好友之敬意，如此亦觉不失礼数。”

嵇父不以为意，挥挥手道：“你如今这般年岁，确可稍饮些酒水无妨。往昔因你年纪尚幼，未许你碰酒，现今你已至可参与此等酒局之时。今日在外可有何见闻？与人交流可有何收获？”

嵇念道：“今日我与苏逸兄、张哲兄、苏明兄相聚，相谈甚欢，皆为琐碎小事，不足挂齿。不过，意外遇有窃贼于街边盗走刘家三姑娘荷包。幸得苏逸兄果断出手，挺身而出助三姑娘夺回荷包。此事的发生与荷包追回之过程，皆甚为意外。”

闻此言，嵇太师与嵇父皆惊。

嵇太师捋须，叹道：“未曾料到，时至今日，皇城之中竟仍有毛贼于光天化日之下抢夺他人财物。不知那陈家三姑娘可安好？”

嵇念回应道：“三姑娘仅受些许惊吓，并无大碍。幸有苏逸兄在，此事很快得解，亦帮陈姑娘取回荷包。”

父亲与祖父这才松了口气。

嵇父颔首道：“苏逸这年轻人正直善良，你当多与他交往，向他学习才是。”

嵇念答道：“父亲所言极是。”

嵇太师轻抚胡须，欣慰道：“苏将军独子、张院使次子、李祭酒次子皆正直之人。你与他们相交，务必真诚认真，方能建立长久友谊。”

嵇念再次点头，深以为然道：“是，祖父所言极是。”

这时，嵇太师皱了皱眉，忆起近日宫里之事，说道：“念儿，近日宫里那起涉及宫人之事件，如今传得沸沸扬扬，皇上为此大为恼怒。你可知道此事？”

嵇念微微低头，恭敬回道：“祖父，孙儿已知晓此事。孙儿与司法参军及张哲、苏明兄等在查案过程中，于青楼官员命案线索里意外牵连出与宫中药渣倒卖相关之线索。”

嵇太师微微点头，手捋胡须，陷入沉思，片刻后说道：“此事非同小可。那相关之人平日里瞧着倒是温和，却不想竟做出这等事来。”

嵇邵亦微微颔首，道：“父亲，宫中形势复杂，利益交错，其许是被身边人误导，或是遭逢某些状况亦未可知。”

嵇太师长叹一口气，转而严肃告诫嵇念：“念儿，朝堂之事波谲云诡，在此等事上定要谨言慎行。莫要在外与他人随意谈及此事，更不可有任何对上位者不当言语。君威如天，不可冒犯，亦不可给他人留下可乘之机来诟病你。且提及相关之人时，言辞需谨慎严密，不可失了礼数与规矩。”

嵇父看向嵇念，严肃道：“念儿，既涉此案，当怀公正之念，勿因权贵而偏倚，亦不可有惧意。官场似棋局，一步差池，恐陷深渊。行事需慎之又慎，证据环节务必反复核验。若遇此等利害纠葛之案，定要先与家中相商，为父与祖父可为你筹谋。”

嵇太师微微眯眼，眼中带着担忧之色，道：“念儿，此事复杂，背后势力盘根错节。我们担忧你年轻气盛，处理不当会陷入危险境地。你定要万分小心，从过往类似之事吸取经验教训。”

嵇念认真听着长辈教诲，微微点头，道：“祖父、父亲，孙儿定当谨慎行事。在调查中，我们发现一些账目往来极为复杂可疑，顺着线索追查下去，竟发现与宫中那事有所关联。于是便顺着这条线深入调查，发现相关之人身边之宫人参与其中，涉及不少利益纠葛。”

嵇父听后，严肃道：“此事重大，你定要谨慎对待，不可马虎。”

嵇念应道：“是，父亲。孙儿明白。”

随后，嵇父关切地对嵇念说：“你既饮了酒，便早些回房歇息。为父与你祖父还有要事相商，其他事等你休息好了再说。”

嵇念恭敬回道：“是，父亲。祖父、父亲慢走。”

嵇太师与嵇父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嵇念望着他们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深知祖父与父亲对自己寄予厚望，暗下决心绝不辜负他们。

嵇念缓缓转身，迈向自己房间。一路上，思绪仍停留在与苏逸等人的相聚中。他们的正直勇敢令嵇念钦佩不已。

回到房间，嵇念坐在桌前，轻啜一口茶。茶水的清香渐渐使他头脑恢复些许清明。稍作休息后，嵇念端然坐于房中书案前，专心致志研读诗书。

嵇念端坐在书房之中，面前书卷堆叠如山。他时而微微蹙起眉头，双眼紧盯着书中文字，仿佛与那深奥知识进行一场激烈较量。手指轻轻摩挲书页边缘，陷入深深思索之中。遇难题时，会不自觉咬着下唇，眼神透露出执着与坚毅。片刻之后，仿佛灵感乍现，迅速提起笔，在纸上奋笔疾书。那笔尖在纸上划过之声，犹如战场上之鼓点，充满节奏感。神情专注而认真，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与那无尽知识海洋。心中唯有一个信念，即为了明年秋闱全力以赴，不辜负祖父与父亲之期望。

不知过了多久，忽闻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这时他才惊觉时间已然过去许久。

只见他房中之贴身侍从谨信快步走进门来，道：“公子，老爷和太师叫您前往前厅用餐。”

嵇念放下手中书卷，回应道：“这就来。”随后，稍稍整理衣袖，将书卷放置好，便起身跟随谨信朝着前厅走去。

此时，嵇太师与嵇父已然端坐在饭桌之前，家中下人已将饭食一一摆放在堂前。

嵇家祖母前年刚刚过世，而嵇念之母亲在嵇念年幼之时便因病离世，故家中一直未有女主人操持。家中仅有一位管事，专门负责打点家中事务。嵇念虽有随身书童谨信，却不常带其出门。

嵇家家风极为严明，除必要人员之外，家中下人数量并不多。家宅虽极为宽敞宏大，然而人丁却格外稀少，因而显得格外冷清。

嵇念母亲母族十分富硕，嫁入嵇家之时曾带来不少奴仆伺候。但在嵇念母亲离世之后，这些人大都回到了嵇念母亲的娘家荣国公府上。

嵇念母亲给嵇念留下不少遗产。嵇念也有乳娘，待嵇念长大之后，便分发了一些银子，让她离去。府中女性偏少，多为男丁，下人家仆之中小厮较多，丫鬟则数量不多。嵇家素来家教严明，绝不放纵奢靡。

嵇念踱步至餐桌前，先向父亲嵇邵和祖父嵇太师毕恭毕敬行了个礼。

坐在桌主位之嵇太师微微抬手，和颜悦色道：“快坐下，快来吃饭吧！”

嵇念连忙应道：“是。”随后，走到最下首之位置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