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面神像（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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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火烧着看。
白逍打起了响指，整面墙瞬间烧了起来，吓得林之直往边上跳。
火光四溢，整面壁画在熊熊烈火之中变得鲜活起来，画中的人物开始诡异地舞动身姿，像是在上演一出皮影戏——受命于天子，取药引置于炉中炼制，成不老仙丹贡于王，王服之，崩，赐死方士，方士死，葬于此。
墙与地面还隔着一道渠，火从渠中燃起，只能烧着壁画，烧不着他们。妖火为紫，可碰上燃油后，冒出的火焰竟是白色。
杨然解释说，沟渠里灌满了尸油，无论什么火，烧起来后火焰都会变白，因为灵魂是白色的。而且壁画所用的颜料也是掺了人血、尸油、朱砂等物，画出来之后经火烤，带着魂魄的壁画便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这幅壁画如此之繁盛，可见墓主人的残虐，耗费了极多生命才能成此画。
他们边看着壁画边往下走，当故事写到方士死后葬在这里就没了，这面壁画只叙述了墓主人的死因，对于通常会有的详细生平却没有展示，也许墓主人把自己的人生一分为二，没展示的部分在何厌那边，他们这里只是后半段。
不过更让林之疑惑的是，墓主人误杀了帝王，按古时律法，是不得安葬，可现在他却被葬进了墓穴，还设下许多阵法，倒像是被厚待了。
他想着何厌应该知道真相，等出去之后遇上他再问吧。
在身后的白逍推了推失神的林之，提醒他杨然已经走开很远了。
林之快步追上杨然，而边上的火还在燃烧。
“白逍，火不用灭了吗？”
他担心这样继续烧着会毁了墓穴。
白逍摇了摇头，“不用，让油烧完，好释放冤魂。”
火的尽头也是壁画的尽头。
杨然先走到了火的终点，但面对前方路，他迟迟未迈步上前。
“怎么了？”
林之看出他的异样，凑上前问道。
前路一片黑暗，杨然手里的灯光只能照亮一小部分范围。
“……有点奇怪。”
杨然迟疑着，前方的气流极其不稳，像是哪里有个旋涡在扰乱气场。
杨然灵力比林之强，能感知到的范围也自然比他大。
而后白逍也走上来了，他听到杨然的话，心里也不免警觉许多。
——白逍白逍，你的原瞳可以看到什么不？
碍着杨然，林之只能在心里默念。
——妖看不到隐匿的魂体，只能靠你们的天眼感知了。
上天是公平的，人察觉不了隐匿的妖气，同样，妖也看不到有意隐匿的魂体。
“往后退。”
杨然突然有所举动，连连推着身后的林之他们一齐往后退。
他们一退回壁画区，前面黑森森的甬道就传来一声凄厉的哭喊声，像是有人经受了极大的折磨而发出的痛喊。
“阴阳要开始颠倒了。”
杨然说道。
阴阳颠倒，生死逆转，死门换生门。
林之感知到前方有些悉悉索索的声响，不知为什么，他虽然在黑暗中看不见，但总感觉前面路上两侧的石墙在慢慢地向中间靠拢，即将合到一起去。
这时，眼前无尽的黑暗里突然闪出了一道白光，白光现得极快，稍纵即逝，只在眼前一亮霎时化为虚无。
他第一反应是何厌来了，但耳边一点声响都没听见，便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
杨然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后，抬了抬手，将手里的灯光照亮前路，在光中，路上一片空荡，什么也没有。
心中的顾虑消除后，杨然便放心地继续往前面走去。
林之看杨然开始走了，他也赶紧跟上去。
“杨然，刚刚是怎么回事？”
“具体不太清楚，不过我猜是镇守死门的魂灵被何先生给转移了，这里就变成了毫无威胁的生门。”
杨然边走边回答他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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