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十一章 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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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日，我難受依舊，無人談心，前程茫然，心懸不安，但是我卻仍舊做著我最熟悉的事情：假裝沒事，可是今不同昔，我先前是不斷安慰自己，告訴自己衝過了就沒事了，可是現在??我再也欺騙不了自己，只能努力壓制自己的表情。

我似是走在夜晚的沙漠，寒意襲身，我努力地把渾身的衣物再弄緊些，並且雙手抱胸，原以為這樣能溫暖點，可是沒有，寒意依舊無情吹來，而且還是逆風，可是我告訴自己：「不能死在這裡。」

所以我又繼續地走，日升月落，一次次的希望和失落交雜，最後徒留絕望，我卻還是逡巡於一樣的風景，為什麼？我不解。倏忽之間，似有一滴水落在我臉上，我心中一驚，以為天無絕人之路，定是我命不該絕，所以天降甘露啊！可是當我抬頭一望，卻只望見一彎殘月和永無止盡的黑暗，我才恍然發覺??那不是雨，是淚。

你說，馱負千斤稻草的駱駝，還能撐多久？

晚間，到了領取制服的時候，如果制服穿了就是錢，就是定數了，既然決定要走，那做事就得乾淨點，不要讓書本和制服成為束縛我選擇的理由，哪怕這麼做會惹禍上身。

也罷，做錯事情總要付出代價，我緊閉怯懦雙眼，等到再次張開之時，他只剩下堅決和勇敢，至少我希望如此，我必須控制，必須承擔，我真的很累了，但是我不能倒。

不知為何，如今的我彷彿河畔的戰士般背水一戰，而且還是孤軍奮戰，無人知我。

「老師，我還不確定讀這裡，請問制服可以先不拿嗎？」我走到老師面前鼓起勇氣地問。

「為什麼？」老師雙眉一蹙，有些詫異。

「我不太適應。」我並不想多談，但是我知道不可能。

「哪裡不適應？」

「這裡冷氣開到凌晨3點就停了，導致我的皮膚過敏又發作了，真的很不習慣。」我輕描淡寫地想矇混過去，這只是其中一個小原因罷了，如果要我說出全部實情，我看我大概會被記大過吧。

如果我要走當然無妨，但若真的回不去，最壞的情況也是要待在這裡，我可不能斷了自己的後路。

「再過幾個月聽說會調整，妳還是先去試穿制服吧。」

看來不說是行不通了，我小聲地道：「嗯??其實這裡很多地方都和我想的不一樣，不只是因為冷氣的問題。」我其實還沒想好要怎麼說，但是凡事不宜太過剛硬，我也不想把自己變成一隻張牙舞爪的大野狼。

「可以和我談談嗎？」生輔老師平時很兇，但此時卻異常溫柔，是不是有學生要走，老師會被上頭刁難，才會如此急切關心？這裡果然很缺學生吧，所以飢不擇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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