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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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三国流行谋士，谋士为主家谋算，主家替谋士提供优渥的物质条件和某些必需品。这也是薛玉对自己在路旌心目中的定位。

两年年前那次交谈之后，两人并没有断绝联系。因为两人在某些方面的兴趣爱好一致，比如下棋，比如欣赏字画，比如佛经。

路旌会在想起时会甩给薛玉几段佛经，问她怎么解读，或者几张私人展览的门票，让薛玉跟他去看。薛玉是个最称职的陪客，陪聊陪吃饭陪下棋，薛玉的礼貌周全，不越雷池半步。渐渐的，路旌开始相信她，他会讲一些隐去人名的争斗，而薛玉会用各种编纂的童话故事来解开这个争斗，最后金钱豹会取得永远的胜利。

于是薛玉给自己定位谋士。之前当主公的心得在这里获得充分的利用，薛玉觉得在几年的相处中，两人已经有了独特的相处模式。

春节这个联欢的节日，薛玉会亲自拜访要好的朋友，关系一般的会发消息祝福，连庄紫桐老师薛玉都亲自发了消息，更何况是她的主公路旌。原本没想过有后续，没想到路旌回了消息，问她有没有时间一起下棋。

当然有了，薛玉把今天从下午到晚上的所有时间留给了路旌，两人棋艺相当，一下就是好几个小时。面对上司当然要慎之又慎。有专人接来薛玉，薛玉坐上车牌特殊的车，看着一路畅通的街景，心里有些恍惚。

打起精神，薛玉在心底背了段佛经，别人再坏也有个底线，但是权力的深渊没有底线。她当过宠妃，当过皇后，当过太后，执掌过整个国家的权力，知道权力是多么甜美又多么危险，一步小心就会堕入深渊，所以一定要小心小心更小心。

汽车一路行驶，驶入了一处幽静的山庄。有人殷切迎接薛玉进入，走过一路明亮的走廊，最后一扇厚重的木门打开，薛玉扬起惯常的笑容。

“路旌老师。”

内里是古朴的全木桌椅，穿着米色粗针织毛衣的路旌坐在太师椅上正翻看一本佛经，听到声音也没有抬头，反倒是招招手指了指隔着木桌的另一张太师椅，示意她坐。

薛玉先坐下，又伸出右手：“路旌老师，新年快乐呀。我带了家里的特产，都是我亲手做的。你没有什么表示吗？”

路旌抬起头，他的脸上褪去了三年前的锋芒，变得内敛而深厚。脸上却带着难得的温和笑意：“这屋子里的东西，能搬得动的你都搬走吧。”

薛玉捻了块木桌上的白色糕点：“那我把这碟点心吃完了路老师不许生气。”

路旌摆摆手：“这点出息……算了，吃完了下棋吧，上次的死局还没有破。”

薛玉装没听见路旌话里的话，吃了几个便开始下棋。

今天的棋局，薛玉的棋风锐利有杀气，而路旌的棋风稳健，一步棋要思索很久。

路旌突然开口：“快高考了吧，打算读哪个学校？”

“海市的q大学的经济学，我早就想好了。我喜欢数学……”

“不读艺术类学校？”路旌显然对薛玉前段时间的折腾一清二楚。

“梦想和现实要分开看，这点我还是清楚的。”

“给你钱，你不要啊，”路旌微微蹙眉，“攒个局捧你？”

薛玉连连摆手：“我最喜欢为了梦想一步步往上攀爬的过程了，而且我肯定能成功的，您放心就是了。”

路旌失笑：“我放心。不过你不要见外。你马上生日，想要什么？”

“我想存着。路旌老师，你也知道，我的家庭……我总要为未来可能出现的问题做打算。”

“嗯，别总叫我老师了，生分。”

薛玉立马改口：“路旌哥。”

“嗯。又是死局，不下了，陪我抄佛经。”

“好。”

*

“路旌哥，不用送我的，我可以自己去高铁站的。”薛玉坐在副驾驶后座，对着驾驶座后座的路旌说，“您公务多忙啊。”

路旌坐在薛玉右手边，不答反问：“你为什么不考公务员？”

“……我唯一的妈在里面蹲过几年，按照法律，我是不能报考的，”薛玉认真地说，“我是个遵纪守法的好青年。”

“我是近路。”

“路旌老师，我还想遵纪守法地多活几年，”薛玉更认真地说，“答应我，我们都要遵纪守法地活下去好吗？”

“看你吓的，”路旌又笑了。

眼见着路旌心情好些了，薛玉小心翼翼问：“路旌哥哥，她在国外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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