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志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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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透过窗棂吹进卧室，随意摊开摆放在书桌前的习题册被吹得哗啦啦的响，系在窗帘上的细长流苏在晚风轻抚下微微晃动，其中一条晃到了趴在书桌上发呆出神的少年的鼻尖，细微的麻痒不适感让少年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然后少年又继续着他的发呆大业。
耳边时不时传来翻动书本时，纸张与纸张之间互相摩擦发出来的“唰唰”声，以及笔尖接触纸张时的窸窣声响，并不是多大的声音，传到少年耳中像是被放大好几倍，清晰得仿佛那支笔在纸上写的什么内容都能够听出来。
“如果你敢把口水流到我的书桌上，我一点都不介意从这里把你直接扔到对面。”
全身心的注意力都放在手中的那本书上的红发少年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
“我介意，谢谢。”
川崎司擦了擦嘴角根本不存在的口水，看向一旁的红发少年，看到他手上的书本并不是他所熟悉的教科书而是从未见过的课外资料书，并且发现自己根本完全看不懂的时候，川崎司撇撇嘴。
“你是准备跳过高中直接上大学么”
这次期中考试，由于他们连续两个星期没有进行任何相关的复习，这次e班总体的成绩可谓是惨不忍睹，不说前五十名，就连进入前一百名的同学都屈指可数。
但是只有一个人没有受这两个星期空窗期的影响，依旧从竞争激烈的期中考试中脱颖而出，一举跨上了第二名的位置，把嘲笑e班的那些a班精英们反嘲得体无完肤。
不过川崎司知道他并不满意这个成绩，赤羽业他想要的从来就只有第一的王座。
纵然他是最了解业为了这个第二名私底下付出了多少努力，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业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付出和常人一样的努力却能获得比常人多好几倍的收益，被上帝特别宠爱的孩子，世界上总会存在那么几个。
不过他也依稀记得刚认识业的那一段时间，他对学习成绩这种东西完全不看重，一是他即便不努力也能轻松取得优异的成绩，二是他完全就没把学习当做是一回事，成绩那种东西在他看来不过就是一堆无聊且俗套的数据。
后来经过第一个学期期末考试的滑铁卢，以及黄老师旁敲侧击的激将法，业总算开始重视起成绩这个学生最应该重视的东西起来。
不过他这也未免太重视了。
即便看不懂里面的内容，川崎司也依旧没有忽视掉业手里拿着的那本书的封面上写着的“高三复习专用”几个字。
难不成他是真的想直接跳过高中进入大学？
十五岁直接上大学的例子虽然少见但并不稀有，隔几年总会出现这种例子，川崎司毫不怀疑以业的实力直接进入大学完全不在话下，只要他愿意的话。
“难得的大好时光，我为什么要提前把他预支给大学。”
业总算是把注意力从手中的书本转移开来，右手撑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川崎司。
“那你怎么开始看起高三的复习资料？”
川崎司指着被他放在一边的课外资料。
“多学点不好么？”
“这还真不像是你会说的话……”
川崎司无语地吐槽道。
“嘛，随你怎么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与其像你那样只会发呆出神，还不如多学点有用的东西，反正技多不压身。”
对川崎司这种明显不信的态度，业也没去解释太多，也不知道是因为懒得去解释还是因为其他原因。
“总觉得你好像变了很多……”
和一开始接触的那个中二傲慢而且目中无人的性格相比，现在的业虽然依旧习惯用下巴看人，但却不知不觉中收敛了不少，最初接触时那种尖锐刻薄的戾气不知什么时候逐渐消失不见，现在的业周身的气场比起一开始要舒缓许多。
果真是当局者迷，和业一直待在一起，这种日积月累才慢慢产生的变化，川崎司一直到现在才有所察觉。
“变了很多？”
业大概也没注意到自己自身逐渐发生的那些变化，有些困惑地沉思了片刻。
“也许吧，可能是在这个e班见识到了太多不可思议的存在，那只章鱼让我们间接体验了不少普通人这一辈子都可能不会涉及到的领域，来到这个e班还不到一年的时间，但就是这短短的一段时间，我看到了前面十几年从未见过的风景。”
那双琥珀色的双眸就这样直直地对着川崎司黑白分明的双眼，蜂蜜般浓稠的琥珀色瞳孔中似乎在闪烁着微光，微弱渺小却难以忽视。
“我很庆幸能够来到e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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