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离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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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训练结束后，飞鸟琉已经好几天没去参加部活了，真田弦一郎对这种目无规矩的行为很恼火，但幸村精市制止了他去找飞鸟琉的举动。

“琉最近有点事情要处理，他已经和我说过了哦。”幸村精市微笑着回答，他什么时候会来递退部申请，又会什么时候回离开日本回国呢？

在理智上他知道对飞鸟琉来说回国他才能享有更好的训练资源，而且中日两国相去不远，在假期相聚也很方便，他们的友谊并不会随着空间距离上的拉宽而消散。

但在感性上他却觉得很委屈，要离开为什么不告诉他，是不知道怎么说还是不想说，之前花言巧语和他成为朋友现在转身就想走，还和他约定要去做那么多事情，别的不说他们还有约定的全国三连霸没拿下。

想着这些，幸村精市的动作里都带上了火气，往常富有美感的动作添上了杀气，手里的网球拍仿佛成了拍打飞鸟琉的工具。

在场边记录部员训练时，幸村精市想到某个总会捣乱然后和真田弦一郎拌嘴的身影；在对打训练时，他想到某那个能和他打得旗鼓相当的人；在回家路上，他想起那个幼稚得可爱，总会弄点花样出来的人…

明明相处一年也不到，却在自己心里有着比真田弦一郎还重要的位置。

“弦一郎，你先回去吧。”幸村精市在岔路口前站定，望向远处的别墅区，“我有些事情要做。”

已经让他逃避这么多天了，不论如何都得让他给个说法才是，目送着真田弦一郎离开，幸村精市转向分岔路的另一边，他踏上岔路，就像踏上另一种结局一样。

另一边，飞鸟琉躺在床上把床幔放下人缩在被子里打电话，由于开了中央空调的缘故，他头上有细密的汗珠流出。

“琉琉，听老景说你还没办转校手续，是遇上什么难办的事情了吗？”听筒那头温柔宽和的女声，那是飞鸟琉的外婆，燕红霞女士。

“也没有吧，我只是有一点纠结。”飞鸟琉翻了个身，“感觉不知道怎么去道别。”

“看来琉琉很喜欢在日本交到的朋友。”燕红霞语带调侃，“是谁之前还死活不愿意去。”

“确实很喜欢，“飞鸟琉脸上勾起一抹笑，“不过日本还是很不方便”

“那就快回来？”燕红霞语调轻快，很难不让人发现她知道了什么。

“当然，当然，我总归要回来的。”飞鸟琉犹豫着应下，他有些摸不清自己的心思，他当然要回去，他有很多理由要回去，他不去办转学，可能只是这几天有点懒了。

“病已这几天也在悄悄准备些什么，老景跟我说那孩子还在跟他打听你回来了去哪个班。”燕红霞语带笑意，“你爸爸在家也建了个室内的训练场，安教练那边听说又出了新的训练菜单。”

飞鸟琉安静地听燕红霞给他絮絮叨叨地讲最近发生的事，时不时附和地笑一声。

将要回家，还有这么多好东西等着他，他应该开心才是，他确实很开心，但这份开心又没那么实在，仿佛少了点什么一样。

“琉琉，你是不是想留在日本？”轻松过后，燕红霞忽然直击飞鸟琉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想留吗？飞鸟琉在心里问自己，他有些迷茫，这种迷茫让他一时沉默，而沉默让燕红霞知道了答案。

“没关系的，在国内和在日本各有各的好，那孩子和你水平相当吧，是个很好的对手。”燕红霞并不生气，她家以放养为主，只要不触犯法律，摆烂当咸鱼也可以，更何况她早就知道一些事情。

“我不知道。”飞鸟琉坦白，好友固然重要，但国内也有很多他在意的。

“没关系，还有这么久呢，我的电话时间要到了，下次再聊。”燕红霞那边传来提醒的人声，她这几年都在一个秘密的项目组，能联系外界的时间很短。

“好，外婆你别老是一工作就忘记时间，回家要体检哦。”飞鸟琉乖乖告别。

挂断电话，飞鸟琉将手机丢到一边，呈大字躺在床上。

真是太难扶择了，他心想，日本毕竟是网球荒漠，他看得上眼的也只有幸村精市，但是和幸村精市相处也确实很愉快。

世间怎会有如此纠结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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