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22章

尤娜茫然地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身处在一间无比熟悉的屋子里。这是她的屋子，唯伊的屋子！她怎么会在这里？还没等尤娜出反应，一阵嘈杂的嗡鸣声传来，黑麻麻的食虫如潮水般汹涌而至，眼前的墙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吞噬殆尽，露出了外面的世界——

断肢残体，满目疮痍，哀嚎遍地。

“不......”尤娜惊恐地跌坐在地。那地上，满是虫族的尸体，冰冷的、扭曲的、血肉模糊的尸体。

“尤娜！醒醒！尤娜！”

焦急的女声由远及近，旺达突然出现在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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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台上能听见裹在夜风里的喧嚣。这里是纽约曼哈顿，白天游人如织，夜晚歌舞升平，人们欢笑着，对于距离地面几百米高的斯塔克大厦顶层所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

尤娜从没想过，自己的身份会以这样的方式暴露。她对于刚才目睹的场景尚且心有余悸，却不得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对策。看着眼前惊魂未定的旺达，尤娜只觉得满心苦涩。她以为今天能够多出一个朋友，不曾想，她会在今天失去一切。

尤娜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不复之前的清脆响亮，而是透着极度紧张的颤抖：“旺达，你愿意听我讲一个故事吗？”

旺达终于也体会到了皮特罗当时的感觉。在尤娜脑海中看到的画面让她头皮发麻，从尤娜意识里读取的信息更是让她毛骨悚然，旺达想要尖叫，可是一阵诡异的兴奋和快乐袭击了她的大脑，她几乎要失控地大笑出声。

旺达哆嗦着嘴唇，眼中满是防备和警惕：“你......”“我只是想要活下去。”

尤娜站在一步开外，表情与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她还是那个和自己一起开怀畅饮的小姑娘。

“你想和我一起去散步吗？”

尤娜并不想当着星期五和贾维斯的面出解释，哪怕今晚的事件足以让托尼对她产生怀疑，尤娜仍然抱有一丝侥幸，如果旺达会帮助她呢？如果她们已经是朋友了呢？

旺达已经从自相矛盾的糟糕状态中挣脱出来，情绪也暂时恢复到了稳定。理智告诉她，她现在应该立刻报告复联，让史蒂夫他们来处理，但旺达并不想那么做。

怎么会这样呢？尤娜明明只是一个热情又可爱的女孩子，擅长厨艺，会认真地鼓励别人，和自己很有默契，是她在心中刚刚认定的朋友......旺达又想起了索科威亚危机，想起了为保护她而死去的虫族战士。她最终还是沉默着点了点头，和尤娜一起走了出去。

两人夹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之间，漫无目的地行走着，尤娜把吴唯伊、吴尤娜以及虫族女王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旺达。

“旺达，我要活下去，我只想要活下去。”

“我的妈妈，在怀孕的时候被查出癌症晚期，她为了生下我，放弃治疗，最终死在了分娩的手术台上；我的爸爸，含辛茹苦几十年，一个人把我抚养长大，就在我大学毕业，他马上就能松一口气的时候，积劳成疾，去世了。我的生命，是我的爸爸妈妈用自己的命换来的。

而意外发生的时候，是尤娜给了我又一次机会。所以，我的生命，早已不再只是我一个人的生命了。我必须要活着，我要替尤娜活下去，完成她的心愿，照顾她的亲人。

旺达，我把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你，只求你可以保守它们，我真的不想因为这具外星身体而死。从现在开始，我会按时到复联基地报到，接受你的监视，我的大脑随时向你敞开，请你相信我。”

尤娜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旺达却只是沉默。就在尤娜以为自己今天必死无疑的时候，旺达终于开口了：“尤娜，我们是朋友，我会帮助你。”

短短一句已经胜过千言万语，尤娜控制不住地红了眼眶，一把抱住旺达：“谢谢你，旺达！谢谢你，我们是朋友......谢谢你......”她感动得有些语无伦次。

旺达温柔地抚摸她的长发，轻声安慰道：“尤娜，你今晚曾对我说过，力量本身并不可怕，关键在是什么样的人拥有它——你是一个好姑娘，所以我相信你。”

她的语气变得狡黠起来：“况且，只要我答应你，你就会去基地训练，那我今天的任务也就完成啦！”

尤娜被她逗乐了：“史蒂夫的任务就那么重要？”

旺达回想起史蒂夫的思想教育课，忍不住长叹一口气，以一种过来人的口吻幽幽说道：“等你来了基地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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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尤娜来说，露台事件的后续发展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因祸得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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